“林恩先生?”兰博特叫了两声,伸手在林恩面前晃了晃,却还没见到他回神。
知道誓言类魔法不能用,打击如此大吗?那个叫“永恒的约束”的魔法,他又想拿来做什麽呢?
兰博特有了些兴趣,紧盯着面前还在发呆的魔王,突然叫道:“林恩。”
林恩一个激灵。
“喂!”他瞪大眼睛,“你怎麽突然。。。别这麽叫我啊,差点误会了。”
兰博特觉得他的反应挺有趣:“误会什麽?只是名字而已。”
“你们可能习惯了,但是我。。。”林恩揉了揉耳朵,有些凶巴巴,“你继续叫我林恩先生就好,听见没。”
跟这里的西式世界观不一样,他可是姓氏在前的东方人,林恩这个称呼一般只有家人才会这麽叫。刚才兰博特叫出来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好几年前,那个爷爷还在建的日子。
对他来说,有点亲昵。
“好。”兰博特微笑着点头,“那麽林恩先生,我所知道的有关誓言类魔法就这麽多,还有疑问的话我也没法解答了。有点晚了,我去拿盖的下来,你把窗户关上吧。”
林恩慢吞吞的跟着兰博特出去:“嗯。。。拿下来?”
“太久没住,晚上房间很冷,垫盖的被子大概率也。。。我先去看看,反正我们今晚得点着壁炉在客厅休息。”兰博特将烛灯递给林恩,“地方够大。”
一小时後,借着兰博特带回来的冰冷的河水洗漱完毕的林恩裹紧了被子面对着壁炉坐在沙发上,嘲笑一旁露出长手长脚的兰博特:“你不是说地方够大吗?”
“躺下是够大,但我没想到。。。”兰博特翻过身踡了腿,“被子短了点。”
“是你太高了,比我去年见你还长高了点。”暖烘烘的火焰让林恩困意上涌,他打了个哈欠,“你说让我跟你来,我没想到要睡沙发。”
兰博特盯着他,摘下眼镜的林恩迷迷瞪瞪的睁着双眼,看上去就快睡着了:“抱歉,我也没想到房间内已经成那个样子了。”
林恩刚才上去瞄了眼,每个卧室都不像能立马住人的环境:“我看你也没来过吧,这房子到底多久没人住了。”
“嗯,之前都是托人半年打扫一次。”兰博特的眼睛转向噼啪燃烧的火焰,“差不多,十九年吧。”
十九年?
林恩瞬间惊醒,没戴眼镜的他眼前朦胧,只能顺着那醒目的金发找到兰博特的脑袋:“等下,我记得你下个月才到十九岁。”
“这里是我养母曾经住过三年的地方,一开始是贝特朗的父母借给她住,三年後她离开了这里,本来坎贝尔侯爵把房子收回去了,但是。。。发生了很多事。”兰博特向来温暖的声音在点着火炉的冬日居然有了一丝落寞,“现在,它是归我管理。”
林恩张了下嘴,犹豫一会儿後又闭上了。
他情绪不佳,还是别问,大晚上快睡觉了换个话题吧。
“我说,你明天请假去干嘛?”要是什麽约会感情线,说不准我还能掺和一脚。
兰博特回答得很平静:“明天是我养母的忌日。”
靠,撞枪口上了。我说他怎麽把我拉到这儿呢,原来也是因为怀念啊,虽然根据兰博特的说法,他小时候应该都没住过这里。
火光映照下,林恩却只能依稀辨认出兰博特的脸,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在悲伤或者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同情还是好奇,或者是惦记着要寻找系统所说的那个改变世界线的节点:“我能去看看吗?”
他没指望兰博特会答应,但兰博特却笑了起来:“是吗?好啊。”
“。。。你果然吃坏脑子了?”林恩坐起身戴上眼镜,打算仔细观察一下兰博特的动态。
“没有,如果你可以去的话,我没什麽介意的。”兰博特闭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我想母亲也不会介意,她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