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跟刚刚齐思微禀告的事完全不挨着的一句话。
谷欢清反应了一下,之後道:“仙丹有毒性之事,未必所有人都知情,皇上自可以有所斟酌,进行取舍。”
“道家子弟随门派颇多,但若是有无辜之人被施以严惩,怕是道法高的前辈,会有所忌惮。”
谷欢清万万不能说什麽,通通都杀了。到时候整个青云观就剩自己了,可成什麽样子。
“那老道士拖出去杖杀,其馀道长有何见解。”皇帝又追问道。
“杀鸡儆猴,皇上决断圣明。”
能感觉到,通过这一连串的事,皇帝还觉得自己有点用处,相信自己颇有些道行。
但偏偏又多疑。
皇帝看着谷欢清的方向,但穿过她,好像在看她身後的门扉,门紧紧关着,窗外的光透过来,看不见天空。
谷欢清却还观察着他。
他随後道:“观中人丁萧瑟也不成样子,道长可有人举荐。”
“小道独自修行,未曾拜师,也不曾有什麽机缘,怕是没什麽人选。”
他的话好像在说青云观,又好像在说自己,总之,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老态与疲惫。
谷欢清只想说一句话,要不还是禅让制吧,没体力,没心气,没智慧,还能掌握最高的权利,哪来的道理。
“户部一事,你去调查一二。把相关的人,召集到青云观,朝堂上到底是谁参与了东北土匪动乱。”
相当于皇上想开一场大会,让自己对可疑人员进行筛选和邀请。
谷欢清愣着神,皇上给自己如此重任,相必对自己一系列表忠心的行为,相当满意。
但是自己表面不是太子的人吗?皇上就全然放心了?
“若有人不从,只说是朕的旨意便可。”
“小道遵旨。”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摆摆手,“去办吧。”让谷欢清离开了。
*
谷欢清出了宫门,发现齐思微竟然在门口等着自己。
“杨公公送到这就可以了。”说罢谷欢清利落地下来,换上了齐思微的马车。
齐思微脸撇向一边,感觉到登车的声音,才转过头。
谷欢清看向他毫无生气的脸,慢条斯理道:“齐大人,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的。”
齐思微眼睛轻轻眨动了一下,“你说得对,或许我该转变一下思路。”
他神情严肃,大抵在思考着什麽要事。
马车缓缓向前移动着,“今天被拖出去打死的人,不是我们,我都觉得已经很好了。”谷欢清说着。
“这话有一点安慰到我。”
“我挺佩服你的。若是我被五马分尸过,这次不会多说一个字。”
忠诚是古代文臣最美好的品德。
回忆中身体上的疼痛让每次开口都愈发艰难。
齐思微的心思被堂而皇之的解开,一时好像也没那麽沉闷了。
车马川流不息,细碎的人声声音传进耳朵,让人心中安宁些。
“皇上找你说了什麽。”
“最开始都是青云观里的破事,哪都不挨着,我都怕你觉得我随口胡说的。”谷欢清苦笑了一下,“後面才给我一个要命的差事。”
齐思微听到整个前因後果,神色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