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问题想请居士解上一解。”那人声音很沉,只听便觉得是上位者的说话方式。
谷欢清眼睛向周围看了一圈,在不远处看到了齐思微的身影,他的身边站了一个陌生人。
对眼下的情况了然,是他们来了。
对方的态度还算平和,也没有带着军队包抄甘云庵。
她回头看向朱云觅,她在不远处忙碌着,于是转回身子,开口道:“我们到那边聊吧。”
“是什麽问题?”他们走到了一个空旷处,距离齐思微也就在不远,刚刚能听到他们的对谈。
“居士可知唐景的下落。”对方问道,眼神却颇为审视。
谷欢清迟疑道:“抱歉,我并不认识这个叫唐景的人。”
“唐公呢?”对方眼神如猎鹰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但谷欢清也不怵,诚然道:“这个我倒略有耳闻,原来他的本名是唐景啊。”
“只是略有耳闻吗?”他沉着目光,质问道,“据我耳闻,该是相当熟悉吧。”
“不算熟悉。”谷欢清眯了眯眼,拢了拢身上的衣袍,阴凉处的寒风很快打穿了衣服,“但也是有过一些交集。”
“攻打扬城的时候,你正处在军队里。”他陈述事实道。
谷欢清也没有反驳这句话,“但我也是向外面传递情报的人,可见不与唐景同心。”
他沉默了片刻,思索着什麽,随後缓缓道。
“在下是枢密副使佘杰,此事疑点颇多,需要居士进京配合我们调查。”
*
谷欢清带着脚镣,等候在车马队的旁边。有一个囚车排布在队伍中间,一看就是为她准备的。
可远远地看到齐思微抱着一卷被褥一般的东西,往囚车走。
她平静的脸上,不由得升起疑惑,这是要搞什麽。
就见他把囚车里面的稻草一点点移出来,接着把被褥铺了上去。
囚车变得十分怪异,木头框架里面铺子着粉色的被面,不伦不类。
谷欢清汲着沉重的脚镣,凑近两步,问道:“你忙得什麽呢?”
“上面命令把你抓回去,实在没办法。”齐思微抓着囚车的栏杆,对外面的谷欢清说道。
“什麽事需要办法。”谷欢清没理解。
“你只能坐囚车,到马车上似乎不太可行。”齐思微十分发愁道。
“你身子不好,一路舟车劳顿,让你好受些也只能有这个法子了。”
谷欢清听得有些想笑,自己也没想过能坐马车进京,也不是请绝世高人出山。
自己的病真不至于半路就死了,怎麽感觉一段时间不见,他的癔症愈发严重起来了。
“我有别的事想问你方不方便,帮我一个小忙。”谷欢清迟疑了一瞬。
之後补充道:“我受了你朋友的一箭,你怎麽也要考虑补偿我一下吧。”
利用一下对方可能存在的愧疚,增加他同意的机率。
“什麽事?这麽严肃。”齐思微从囚车里翻身下来,稍稍整理衣服问道。
“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