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
戚连更是头动都没动,直接往里面走。
蔡文光连忙跟上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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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入夜。
齐思微却起身,披起衣服,有双闻声,推门探头。
“我先去甘云庵看看。”齐思微低着声音道,“明早天亮前回来。”
“在下跟着您。”有双默默上前。
齐思微轻轻摇头,寻了个油灯提着,却没点亮,“替我在这看着,以免他们察觉异样。”摸着黑,推门出去。
盘山小路湿滑,夜晚更是风凉。
齐思微马不停蹄地飞奔到庵门口,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应。
他也没有恼意,只是立在阶上,隔一炷香的的时间,就持续地敲一段时间,也是扰人不得安眠。
这才有人开门。
庵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位尼姑,见到齐思微,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後道:“夜半子时,不宜出门,施主请回。”
齐思微颔首回礼,一眼便认出这是朱伯爵的女儿,但没有道明。
扬城百姓所说它已经死了,可见此事为假,是三人成虎的结果。
“听说庵内有居士可解百忧,我有一事相求。”齐思微道。
庙门佛前,本不该说谎,但又恐见不到谷欢清。
“齐施主,佛门净地,要心诚。”朱云觅眼神极为平静。
齐思微手上的油灯,映在脸上忽明忽暗,映在眼睛中闪烁着,“请让我见她一面。”
“可她未必想见你。”
齐思微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麻烦师太代我问一下。”
“她已经歇下来。”朱云觅不愿多说,冷冷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体比从前更差了。”
潜台词是,你都让她受了如此重伤,识相一点就不要再来打扰。
齐思微还是不由得紧握着油灯的扶手,他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听到这大概率是谷欢清的本意的话,还是觉得笑也笑不出来。
“师太,还是不要干预别人的因果。”齐思微也决然地说着,“请告诉她,我有关青穗造反之事转告,如果她不愿见我,我自会离开。”
他说的掷地有声,实际上毫无底气。
要是把他关在门外,他便再想其他办法。
朱云觅面无表情,眼睛里包含了对方全部的神色,随後道:“施主稍等。”
随後庵门被重新和上。
齐思微的视线便一直放在着那黑沉沉的木门上,心中祈求着朱云觅能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不一会儿,门开了,朱云觅没说话,只是侧身让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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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微轻轻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一句几乎不可闻的,“请进。”
屋内漂浮着淡淡的檀香和药的苦味。
谷欢清坐在塌上,身上披着一个极其厚重的长袄,脸上倦意未消,显然刚强撑着从被褥中起来。
齐思微在看到谷欢清後,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