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见赵满溪的心思昭然若揭,但自己也拦不住。
戏楼宾客散场,只剩下最後几个才离去,缓缓向外面走。
谷欢清奔到屋里,大堂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赵满溪和宋知殊坐着对谈,还有几个聚在一起的莫家家丁。
赵满溪听到声音擡起头,眼底发红还泛着泪光,还未等谷欢清反应过来,就见她站起身飞扑向莫延礼。
谷欢清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莫延礼垂在两侧的手臂缓缓擡起,拍了拍她的颈部和後背,柔声道:“都没事了,我都处理好了。”
赵满溪在他怀里糯糯地点头。
谷欢清看着紧紧相拥的身影,恨不得把这人连串盯穿。感受到宋知殊拉着自己的小臂,才闭上眼睛,侧耳过去。
就听到她小声道:“快管管啊。”
谷欢清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管,总不能生生把他们扯开吧,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
“二姐姐正唱着时,有个发癔症的男人进来便破口大骂。”宋知殊咬着牙。
“他人呢?”谷欢清环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他骂了好多句,小厮们就出来阻止,姐姐没停下来唱戏,但他还不依不饶把场面搞得一团乱,我就跑去找你了。”
谷欢清点点头。
宋知殊和她的手相互拉着,“我同莫家家丁一起赶回来时,他已经自己跑了。没闹出太大的事,但是委屈姐姐了。”
平白无故地被乱说一通,不委屈才怪。只是事情的始作俑者在被关禁闭,那泼皮还跑了。
谷欢清看向她们还抱着,犹豫了两下还是开口道,“接下来准备怎麽办?”
这话是在问莫延礼。
闻声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环抱,变成单手拢着赵满溪的姿势,道,“交给我,我会找到那无赖。”
赵满溪眼睛亮亮的地看向他,“没关系,他也没做什麽。”
“怎麽没关系。”谷欢清道,“应该叫他,身上贴张写着‘我满口胡言,该割了舌头’的纸,跪在剧院门口澄清自己的造谣。”
“你要是气病了才是大事。”赵满溪从莫延礼的怀中走出,过去拉着谷欢清的胳膊,“我就是刚刚吓到了,仔细想想我并不在意的。”
谷欢清苦笑些点头,瞥了一眼莫延礼,对方心领神会地垂着眼睛低笑着。
真的疯了,好像他在和赵满溪在一起时,会有一些人味。
可能是自己和宋知殊想多了,他们真得很契合也说不准。
*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谷欢清开始着手处理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生意,忙得像个陀螺。
太阳落山还要往一个农户家去,扬城的夏季很漫长,晚夏的傍晚还算炎热,谷欢清身子阴寒,穿着渐渐厚起来的月白衣裳,扣响了院落的竹门。
里面出来探身出来一个婶子,看清人,忙放下手上忙活的东西,迎出来开门。
“谷神仙,你可回来了。”说着把她往屋里请。
“这个实在不敢当。”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一个绣架,上面放着完成一半的双面苏绣。
谷欢清落座下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我看委托上写得是查清楚儿子钱财的去向,是钱丢了吗?”
婶子两只手相互搓着,有些拘谨地咧了咧嘴角,“是逆子他偷我们两口子的钱啊。”
“偷钱拿出去花了是吗?”谷欢清犹豫道,“就算知道了,这花出去的钱也是要不回来的。”
“也没想回来,但小兔崽子还能不管教不成,真让他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