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不大好了。”丫头回答,“大师去看便知道了。”
谷欢清推门进去,莫延祥嘴上神神叨叨的念着什麽,手上捧着被烧成黑色的粟米。
四周的丫头小厮,捧着铜盆,有的拿着白布擦拭她的额头,有的在往地上洒水。
时不时怯生生地看两眼黑色的粟米,连声音不敢出,整个房间仿佛能听到水珠落地的声音。
谷欢清知道这是朱云觅昨晚留下的,她上前查看,手指碾过粟米,碎成了黑色的渣,“这?”
谷欢清长叹口气,“怨气实在太重。”
这时,莫志铎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後面还跟着莫延礼和莫延祁。
破了房间的寂静。
莫延祥见父亲来,身子往前倾斜身子。估计被吓怕了,嘴上更口无遮拦起来,“是她,肯定是她。”
莫志铎吼道,“你跟着起什麽哄。”莫延祁闻言瞥瞥嘴,眼神在後面滴溜溜转个不停。
“昨天,我看到一个鬼影从窗户边飘过,还拍窗户,看起来是想进来但被挡住了。”莫延祥维持着手捧粟米的动作。
“应该是大师的设置起了效果。晕晕乎乎好不容易睡过去,结果一早就这样了。”
谷欢清扭着眉,表情特别严肃,“没想到还是没有完全防住。”
她接话道,“邪祟怨气深重,我想象中难对付的多。这样下去恐怕各位的阳寿都会有所损害。”
谷欢清停顿了一下,“而且……不知不当讲。”
“没什麽不当讲的。”莫志铎面容也很憔悴,也是没休息硬撑的纸老虎模样。
“这邪祟有目的而来,她前几日便在府中甚至扬城转了几圈,却什麽也没干。很多人都见到了。”
谷欢清掂量着措辞,怎麽把事情说得更加严重。
“此事有目的,有针对。那个人可能轻则阳寿受损,甚至直接夺魂索命。”
“别说这屁话了!”莫志铎突然爆粗,“请你来便是解决这事,你难道就是个摆设不成。”
谷欢清也不动怒,只是微笑,“放心,我也早有准备。”
你等着吧。
“马上准备仪式。”
谷欢清命人擡着那四个预先定好的纸人,在莫府的中央一个青石板铺就的空地,堆好一堆稻草,四个纸人赫然是四个穿红着绿的姑娘。
她现在最前,後面站着莫志铎和莫家三兄弟,再後面便是一衆丫鬟小厮,大家被搞得身心俱疲,一个个硬挺挺的,面无表情。
谷欢清嘴上念叨着前几日刚背下来的咒文,围绕着纸人转圈,听着侧隐隐的害人。
但内容是祈福,愿逝者安息。
她在衣袖里藏着火石,和酒浸润过的小棉花团,点燃起来丢进了草堆里。
周围人看起来,好像她空手点燃了火焰。
火一点点烧起来,把纸人烧的一点点变黑,逐渐吞没在浓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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