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屈景昭无动于衷,甚至脸又贴过来。
莫惜眼眉瞬间竖起。
给尚书大人赶车的车夫差点站起来。
屈侍郎正仰躺在他旁边,头朝外,下半身还藏在轿帘里。
“屈大人,您……”
车夫试探性地碰了碰屈景昭。
只见侍郎大人抹了一把脸,翻身爬出马车,并排坐在车夫旁边,招呼车夫附耳过来。
车夫受宠若惊,连忙挪动身子,只听见侍郎大人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
“别惹女人。”
便回头看风景去了。
车夫满头问号,回头瞥了一眼轿帘,但被还擡着头的屈景昭一巴掌呼过来,只能继续赶路。
再往北去,即使是十月的天,也让莫惜这种过惯了江南水乡时节的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冷意。
马车从郊外进城,早有州牧在此等候。
人们刚要跪尚方宝剑和皇王圣旨——就看见两个青年从尚方宝剑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後走去。
州牧:这就是剑灵吗?不愧是成日受陛下龙气熏染的剑啊。
二位剑灵自觉来到莫惜马车前,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给莫惜做下车的扶手。
屈景昭一看这还得了,直接挤到二人中间伸手想扶莫惜下车。
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只听见莫惜声音沙哑着开口:“莫惜水土不服,不敢过了病气给诸位,各位拜完圣旨便先上轿吧。到了公馆再详谈。”
“大人您怎麽了?我们先去医馆!”
屈景昭说着便开始指挥衆人。
“景昭。”
屈景昭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将大夫请到公馆。
到了燕北,莫惜病倒有的他忙的。
这边直接带着後面的粮草辎重和州牧交涉,让州牧派人跟着他去搭建粥棚施粥。
只能临走之前回头看一眼莫惜的马车。
莫惜现在觉着浑身发抖,前些日子受伤的额头剧烈疼痛。
户部尚书闭了闭眼睛。
本来带了个随行大夫,但不知发生什麽,那大夫在黑衣人来了之後便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被掳走了。
她只能在住进驿站时临时找人帮她换药,又不能带人家走。
这几天又连夜赶路没顾上伤口,怕是出问题了。
迷迷糊糊间,莫惜听见车厢外有人高声:
“上天无情降大灾,衙门睥睨催粮税。若无明主开新制,只有乌鸦叫几回。”
户部尚书强打起精神,微微掀起窗帷。
一个男人带着面具——像是说书先生。
就是身形有点眼熟。
莫惜看了一眼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