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证据啊?”
屈侍郎瞪着眼睛看着夹层,手上确是老老实实拔下簪子撬床板。
床板上已经有很多细小的豁口,看得出经常有人或存取或查看里面的东西。
莫惜心道:“妙哉,重生成瞎猫一只。”
“大人。”
瞎猫大人顺着屈侍郎的手指望去。
夹层里全是牛皮纸:一沓信封以及两包不知道包得什麽东西。
莫惜从中间随机抽出一张打开看。
万一又是那老狗刻意诬陷她的,也好及时处理。
“大人,这真有鹤顶红!”
屈侍郎打开那两包单独的纸包,惊喜地看向莫惜。
“这屋子是谁家的?”
“是那个胖子家的,”屈侍郎用手环抱在身前,比划那个草包先生的肚子大小,“这地方好像是给他小妾住的,就是那个杀人的女人。”
莫惜偏头:“她住?”
信上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线索,只是每一封信的末尾都要求收信人将信烧掉。
“大人,大理寺大人有请。”
官差敲门进屋,向莫惜和屈侍郎行礼。
莫惜吩咐官差将这屋子看好——随後带着拿着信件和鹤顶红的屈侍郎走到大理寺临时搭建的“大堂”上。
“他说是廖大人指使,”大理寺卿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师大人,“但廖大人说他神志不清,所言不可信。”
尚书大人轻笑一声。
“我这有几封信和两包鹤顶红,以及我推荐大人问一个人。”
屈侍郎带着那杀人女子进来。
女人看见莫惜的瞬间变扑通跪下了:“大人救命。”
莫惜安抚性地笑笑,擡手示意女人这场合该对大理寺卿倒苦水。
这女人是草包先生,也就是少师廖大人妻侄的小妾——说是小妾,活得还不如下人,住在那风雨不避的茅草屋里,动辄被打骂。
大理寺卿手里拿着的信,也是那草包先生藏在茅草屋中,留作廖大人把柄的。即使日後东窗事发,草包先生也可以将罪责全部归咎于小妾:是小妾与廖大人私通,谋害朝廷命官。
因着这一手准备,草包先生并未紧急派人处理茅草屋和这个小妾。
反倒是那守旧派老狗发现了端倪,想栽赃自己的妻侄纵火。却不想那边一直被太後旨意压着的莫惜,竟还有机会布局:那茅草屋转圈地角已经被屈侍郎带着人用冷水淋湿,再铺上一层湿泥土做防火层,最後用一层干草席僞造现场。
之所以杀人,是在莫惜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被打的影子,同时想为自己赎罪,情急之下过失杀人。
那砒霜,确是她受草包胁迫,加入稻米中再给村里人吃下的。
“大人,对比过了。笔迹不是少师大人的。”
不出所料。
但好歹是大理寺卿这次拍案莫惜无罪——再无人阻拦。
那负责传旨的小太监早就留意着这边动静,听见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小太监瞬间窜过来拉住莫惜:“大人快快随奴婢走,再晚些时候宫门要关了!”
“诶!”
莫惜一下没站住,就被小太监拽出好几步远。
“小屈帮我照看着点!”
她还想再还那个草包先生一巴掌呢。
直到莫惜站在养心殿门口,她依旧没想通皇帝那道圣旨说得是什麽意思,以及这次这世,这大雍皇帝当真是如同表面上一般真心实意?
小太监进去通传。
不知这一世昏君葫芦里卖的什麽药——难道他也重生而来?
但即使重生也无法解释之前的事。
莫惜下意识攥着官服的袖子。
她是万万不信这昏君真的转性。毕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上一世前期,这狗皇帝也装得人畜无害。
“警告。”
“系统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