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神明吗?为什麽还会被发簪伤到?
喉咙发紧,口腔里漫上血味。
他是蝣粟啊……是神明……
为什麽……
他看到秦裴漪松开手。
“她没放弃过你的。”
“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
“重灵。”
他看到秦裴漪的身形开始淡去。
身上没有力气。
“重灵别哭……娘亲在这里。”
“来,叫,娘——亲——”
“新骨最喜欢谁呀?娘亲?娘亲也最喜欢新骨了!”
新骨。
新骨!
重灵——
重灵!
新——骨——
重灵……
……
“娘……娘……娘亲……”
“我的孩子……”
他想起来了。
他的孩子。
他的母亲。
从来都没放弃他。
他的孩子直到死前,都期待着他给她缝的小衣服。
他的母亲……
放弃他的,不是任何人。
是自己。
他失败了。
他早就知道结局。
是他自愿的。
多讽刺……
原来是他自己造成的一切。
蝣粟兀的笑起来。
“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云滚动着,像开水。
他突然攥住秦裴漪的手。
然後,攥着发簪。
血肉刺破的声音刺耳粘腻。
发簪彻底穿透心脏的地方。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
现在,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上,发簪直直刺穿。
长生锁的力量穿胸而过。
新骨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