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後,少年心里懵懂的暧昧就断了。
眼下到了刑场,许是人之将死,开始回马灯了。
侍卫压着他跪到台上。
他擡头看着坐在纱帐内的秦蝣。
红纱一动,一双手伸出来,将帘子拨起来,那张跟他相似不相同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样看着我做什麽?”他开口,语气温柔的好像下了斩首令的不是他一样。
“……恶鬼。”他说。
“多谢夸奖。”秦蝣笑着接下少游的话。
“差点忘了,还有你那个小情人羿月呢。”秦蝣说,“我可是精心设计了个惊喜等着他呢。”
少游瞬间警觉起来:“你做了什麽!?”
“别着急,君子成人之美,我保证让你跟他地府碰头。”
“你!!有本事全冲我一个人来!牵连别人算什麽本事!”少游挣扎着。
手上突然一松,一直压着他的侍卫松开了手。
他不知道哪来的劲,竟然硬生生挣开绳子,抢过刽子手的长刀,轻功运动躲开侍卫,朝红纱帐冲过去。
秦蝣瞬间站起来,笑着看向少游。
天地嗡鸣,红云压日。
秦蝣一闪身躲过长刀,跳下轿辇,顺手拿过一个农民的镰刀,与少游缠斗起来。
两人水平竟然不相上下,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秦蝣看准时机,在长刀砍过来时朝後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正好是镰刀的优势。
少游突然浑身汗毛倒束。
“再见咯。”
欢快的声音从背後传过来,一股诡异的力量缠上他的四肢。
红线破地而出,禁锢住少游。
镰刀朝脖子劈下去。
脖子处一凉,天地旋转起来。
断首处,血喷的比人高,从断裂处将那一身白衣染成红色。
“哒。”头颅掉到地上,眼睛还没闭上。
血溅到秦蝣身上,他却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诡异的兴奋,好像食素的狼第一次吃到肉一样。
这才对嘛。
这样才好看,才刺激呢。
善身看着自己砍出来的尸体倒下,心里一直压抑的恶劣性终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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