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好奇的望过去,瞬间明白之前皇上说的那番奇怪的话是什麽意思了。
拙劣的仿制品。
新将军只得了相国大人的三分神韵。
现在正品与赝品放在一起,太过鲜明的对比,原本还算漂亮的少游在相国那张浓烈数倍的脸面前,显出些东施效颦的滑稽感。
相国神色耐人寻味起来,擡脚目标明确的朝少游过去。
善恶两身相遇了。
羿月顿时紧张起来,之前的数次轮回中,少游有几次是被善身直接或间接害死的,再加上善恶两身天然的对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没想到善身只能站在少游面前上下扫了他一眼就站到自己的位置了。
太监立马上前放上凳子,善身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下。
太监终于喊了上朝。
羿月垂眼掩下眼中的担忧。
没想到竟然是善身,看样子他完全没有在轮回百善中改变些什麽,依然跟曾经一样恶毒。
羿月唯一一次正面对上善身就是在少游将军那一世,善身投生为一个女人,两人擦肩而过,那时候是个大雨天,他看到善身怀里是一个睡过去孩子匆匆的走着。
除此之外,他便没见过善身了。
再次相见,就是现在了。
早朝意外的平静,善身坐在椅子上,整场早朝下来根本连个头都没擡。
下了朝,官员们叽叽喳喳的离开了,羿月这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摸索出自己想要消息。
善身原本的名字不知道,新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叫秦蝣,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已经很多次了,秦蝣说着只是相国,但只要眼睛没瞎,都清楚他才是真正的幕後,他不点头,皇帝只能推诿扯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本事?
“要我说啊,”有嘴碎的官员压低声音,“那秦蝣怕是——”他故意不接着说了,但是脸上的□□暴露了他未完的话。
跟他一丘之貉的官员也瞬间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眼睛时不时撇向已经关上的殿门。
羿月受不了他们的污言秽语,基本的消息都知道了便转身去找少游。
少游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周围的官员偷偷看着他的脸,脸色十分精彩,羿月过去时还眼神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少游,你没事吧?”
少游摇摇头,看着过来他身边的羿月:“你……不顾忌吗?我跟相国长的有几分相似。”
羿月以为少游是担心他变心:“容貌不过皮肉一世,哪怕同样的脸,长在不同人身上都各有风味,况且你跟他只是三分相似,况且,他的为人……”
羿月摇摇头,不说话了,善身的为人他比这一堆听风就是雨的官员和失忆的少游更清楚。
第一世的暴君,第二世的地震,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地鸣这种事,监天司没有发现一点异象不可能,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谎报。
少游:“……”
少游:“我不是说这个,我长的跟他有相似,他又是那样的人,万一……他心里有病呢?”
羿月这才反应过来,秦新骨当年可是想取而代之的。
“万一他有天看不惯我,寻个理由将我斩了呢?”少游说。
。
确实如此。
他低估了善身的恶意。
或者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抄家的令下来的很快,他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就在半路上听到了善身用一个荒诞不经的理由,斩首少游的事情。
他勒马,朝皇城方向狂奔,跟着他一起的侍卫都跟不上他。
浩浩荡荡的人群,簇拥着中央的囚笼朝菜市口过去,原本艳丽的容貌蒙尘,光辉不再。
少游自愿伏法,保全家人。
善身的轿辇跟在囚笼後边,慢悠悠的行动,红纱帐内,善身闲散的坐在贵妃榻上。
事发突然,少游连最喜欢的那件红衣都没来得及穿上,一身素白衣服,被压着跪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