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的好看,眉目凌厉,很有少年将军的气派。
“……”兆寒雪嘴唇哆嗦着,那个名字哽在喉咙里。
眼泪涌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那人擡脚朝他走过来。
兆寒雪的理智疯狂摇头,让他拔剑杀了眼前这个幻象,身体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伸手去握他的手。
没有死人一样冰冷,而是暖融融的,一如模糊的记忆里的样子。
“你怎麽了?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那人擡手在他眼前晃。
兆寒雪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她,这些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
哪怕是梦也好,幻象也好,只要让他再多看她一眼,就算是死也好。
“不会吧?”那人疑惑道,“怎麽突然傻了吧唧的?”
语气也好像。
他的年少轻狂,一箭射阳的大将军,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以後的颓废样子。
嗓子又疼又酸,像沙地一样干涸粗糙。
“驿……凌阳。”
他一字一顿的叫着她的名字,像用刀刻进心脏,眼泪滴下来,摔破在地。
“嗯,怎麽了?”那人应下。
身上一轻,仿佛什麽累赘掉了下来,一身轻松。
腿上传来一瞬间的诡异的感觉,下一秒却消失不见,仿佛幻觉。
他下意识擡手,抱住驿凌阳。
驿凌阳的身体一僵,似乎是还不太习惯跟人拥抱。
兆寒雪低着头,眼睛闭上,鼻尖全是记忆里的气味。
大漠肃杀的冰冷气息,混着她身上常年有的皂角味道。
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丝血腥味,藏在里面,不细细感受根本感受不到。
驿凌阳低头看着兆寒雪的头顶,眼神晦暗不明。
一丝杀意一闪而过,带着鲜红的血色。
在兆寒雪看不见的地方,驿凌阳手上凝聚起一缕细如发丝的血线。
身体却突然剧烈一痛,指尖抽搐,血线散去。
。
长恒之月中心,一条半人粗的天道链飞出来,狠狠劈向千面人树。
人形应付着荆牧芜的攻击,长恒之月这一下猝不及防,千面人树只能提起秦裴漪挡在天道链劈过来的方向。
天道链急停下来,距离秦裴漪的脸只剩下一指宽的距离。
秦裴漪眼神平静的看着长恒之月。
天道链停在那里,不再下去分毫。
蝣粟松了口气,还未完全松开,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天道链瞬间化为月华,天女散花一样,绕过秦裴漪,朝人形攻去。
!!!
手底下荆牧芜的攻势也突然强起来,与月华成夹击之势。
千面人树的枝条瞬间行动,朝人形伸出来,与月华缠斗起来。
枝条缠上月华,明明温柔似水的月华在这里却像利刃一样,血肉枝条才缠上去就被割破,鲜血淋漓。
蝣粟忍着痛,强行收紧血肉枝条,将月华硬生生折断。
化相那边也因为本体受到伤害,刚凝成的鬼力消失,只能重新凝集,然後击杀兆寒雪。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跑,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活着出去了。
。
化相变幻成的驿凌阳看着兆寒雪的头顶,眼神一片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