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吧。”她将手腕并在一起向前伸。
“你不是犯人,不必带镣铐。”
露弱茹看着他:“在这里戴不戴镣铐已经没有区别了。”
骤为沉默着牵起她的手。
露弱茹微不可及的挣扎了一下。
骤为牵着她走向前方。
兆寒雪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
晚夏的温度开始降了,风大了起来,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远离。
露弱茹比骤为矮很多,骤为肉眼可见的倾斜着身子。
阳光不是很亮,柔柔的照在人身上。
如果不看前因後果,交于旁人来评判,这就是一副兄慈妹乖的图像。
而不是带着女儿去看她的父亲被斩首。
如果,骤为不是乎尔池的首领,蝣粟只是一个和自己同胞兄弟不怎麽和的普通人,骤为就是露弱茹的表哥,会带着她趁家长不在跑出去玩一下午,然後被黑着脸过来的家长拽回家教训以後不准和对方玩。
然後下一次接着偷跑出来。
骤为年纪大身量高,会抱着露弱茹转圈圈,露弱茹一边害怕一边开心的大叫。
然後像现在一样,在阳光下牵着手回家。
可惜,世间哪有那麽多如果。
。
蝣粟庙内,鼎下已经生了火。
骤为带着露弱茹过来,露弱茹低头,任由骤为牵着她走到鼎前。
“咔。”
除了脚步声,还有尸体被拖拽的声音。
血腥气漫过来。
“弱茹,你叫我等了好久呀。”
祭坛的另一边,蝣粟缓慢的踱步上来,一双红瞳带着笑意看向露弱茹。
尸体关节碰到台阶的声音很明显。
蝣粟手中拖着一个血人。
秦裴漪已经没有人形了。
血迹在身後蜿蜒。
“尊上。”
蝣粟冷冷撇了眼旁边的骤为
血人时不时会轻微挣扎一下,证明自己还没死。
他也确实死不了。
蝣粟血肉除去蝣粟本人死去,无法脱离。
蝣粟摔烂肉一样将秦裴漪摔在地上,走到露弱茹面前。
露弱茹害怕的朝後退,却被骤为挡住去路。
“别害怕。”蝣粟蹲下身,笑着看着露弱茹。
“来,”他伸手,凝成一把刀,强行拉过露弱茹的手,放到掌心,然後指着秦裴漪,“去吧。”
“亲手割下你父亲的头颅,然後扔到鼎里。”
露弱茹瞬间瞪大眼睛。
“去吧。”蝣粟轻柔的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