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牧芜起身,整理下仪容,朝峰前的高台上过去。
过去後,一个医师匆匆赶过来:“峰主!蝣蝣蝣粟!来的人是蝣粟!”
衆人惊骇。
守山大阵兀的摇动,像有人在敲。
荆牧芜擡手压下骚乱。
守山大阵的力量弱下去。
属于蝣粟的威压瞬间压下来,鬼力弥漫,天很快阴下去,明明是在盛夏,却让人骨头里都犯冷。
风呼呼的起来,刮的人衣袖振振。
衆人警惕的看向山门。
。
秦裴漪看着这条上山的石板路。
好熟悉。
他好像很久没回来了。
守山大阵弱了下去,让他可以进去。
虽然不弱他也可以进去。
蝣粟拎着他过来,却在临近山门时扔下他,断开傀儡线,单方面切断链接,和骤为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伸手抚向大阵。
没有半分抗拒,背後控制大阵的人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
果然,秦裴漪收手,看向山顶。
恒月,你猜对了。
蝣粟妄为神明,也不过被他两人算计好了每一步。
秦裴漪擡脚踏上石板路。
守山大阵外扩,将他温柔的包进里面。
即便背後有人控制,在守山大阵对他也太过亲昵了。
他有点好奇,他从前到底是个什麽角色了。
。
哒——
脚步声传过来,衆人握紧武器,全神贯注的看着山门。
哒——
脚步声沉闷,却没有一丝疑迟。
哒——
一头黑发未束,只用金链扎起来,红衣鲜艳,腰间玄铃摇而不响。
哒。
男人站定,擡头看向衆人。
黑色瞳孔平静的看着人群。
脸比曾经年少了很多,容貌定格在鼎盛时期,气势却很年长。
那张脸,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
熟悉的是这种脸他们不可能忘记,陌生的是比他们印象中的年轻了太多,褪去了曾经的所有苍老,周身气势也不再像印象中的那个人一样凌厉。
温柔了很多,让人联想到为人父的丈夫。
秦裴漪擡眼,看着面前的人们。
手上都拿着武器,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