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漪送两人回了院子,吃了最沉默的一顿饭。
吃完饭,露弱茹自己上床睡觉了,没跟往常一样要秦裴漪哄。
秦裴漪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路上很黑,秦裴漪提着荆牧芜送他的灯笼走在路上。
到了他的院子门口,他停下脚步。
“回去吧。”
阴影里传来细碎的声音,荆牧芜从里面走出来。
“弱茹她——”
秦裴漪扭头看他。
灯笼的烛火时不时爆出一声响,暖色的光照在他脸上。
“……”
荆牧芜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麽。
秦裴漪的神色很平静,像一潭死水,黏重的石头扔进去都没有波澜。
“我没事,晚上天冷,你快回去吧。”
“弱茹已经大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
“……”
荆牧芜上前一步,看着秦裴漪的眼睛。
秦裴漪垂下眼。
“少游,你有什麽难过可以跟我说,不要什麽都憋在心里。”
秦裴漪摇摇头。
荆牧芜靠近他,秦裴漪下意识的後退一步,被猛的一拉,身体前倾。
暖融融的温度绕上身体,明明不高,僵硬已久的感觉却传达了烫的信息。
荆牧芜的衣服扑到他身上,後背环上手臂,紧紧捆住他。
荆牧芜怀里很热,烫的秦裴漪想哭。
灯笼摇摇晃晃的,照的这一片天地也摇摇晃晃的。
“你总是这样,什麽事都喜欢自己消化,我也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啊。”
荆牧芜的碎发蹭着他的脸颊,痒痒的。
秦裴漪突然感觉自己很想哭。
他不知道为什麽会想哭。
心脏很难受,好像永远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恒月。”他开口,声音里是细微的哭腔。
“我好像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什麽样的人了。”
荆牧芜抱着秦裴漪,听着他的声音清晰的从耳後传过来。
“你是个很好的人,很厉害的人,有很多人还在等着你,爱着你。”
荆牧芜闭上眼,抱紧秦裴漪。
“那就好。”
肩膀轻微的濡湿。
他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
秦裴漪默许了荆牧芜的登堂入室,从前冷冰冰的床上,多了一个人的体温。
荆牧芜抱着他,温暖着他失去温度的身体。
秦裴漪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荆牧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