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荆牧芜的院子布置的有几分在羿月峰上的模样,秦裴漪虽然失忆,但在羿月峰那麽多年,一进门就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秦裴漪倒是没朝失忆那方面想,只觉得很符合他的审美。
荆牧芜进屋搬出来摇椅,秦裴漪赶紧跟上去,跟条缠人的小狗一样绊脚。
荆牧芜问:“你要晒太阳吗?”
秦裴漪:“要,跟你挨着晒。”
荆牧芜于是进门,秦裴漪自告奋勇搬出来自己的那份摇椅。
太阳暖融融的,晒的人迷迷糊糊。
蝣粟吸收了前世秦裴漪看到发簪反杀本体的经验,早早的把秦裴漪的发簪藏起来,所以秦裴漪一直没有束发的东西,给露弱茹做玩具时也只能扯下袖子的布条扎起来,碎发老是落下来,让他十分不自在。
不做东西就天天散着头发,得亏他那张脸实在能打,换个人这样披头散发的只感觉像个疯子,也只有他能把披头散发衬出美人无辜的感觉了。
现在躺在摇椅上,头发就顺着摇椅的缝流下去。
秦裴漪的头发保养的很好,散下来在阳光下像流锦一样,从前就特别珍惜自己的头发,为了别簪好看,在头发保养上花了不少心思,老了後就经常委屈没以前那麽漂亮绾簪不好看了,如今虽然到了乎尔池没那麽多时间精力了,但蝣粟半身血肉比他从前的老人身体健康多了。
秦裴漪睡得迷迷糊糊,转身想侧着睡,结果就感觉头皮一阵疼。
“嘶——我的头发!”
摇椅上,一缕青丝卡在缝隙中。
荆牧芜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一下子惊起来,看过去。
“哎呀就一缕头发而已,你天天散着头发不嫌麻烦吗?”
秦裴漪拢拢长发:“麻烦啊,但是我没有发簪绾不起来啊。”
荆牧芜疑惑起来:“你原来的发簪呢?”
秦裴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原来的发簪?”
荆牧芜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坐起身不回答秦裴漪的问题,而是问:“你没给自己做个发簪吗?”
“没有。”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就是……单纯不喜欢。”
荆牧芜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你们仙人生日该送什麽,就做了根发簪送他,你看行吗?”
原来恍恍惚惚已经过去那麽多年了啊。
一根发簪,换他的母亲,一根发簪,换他的学生。
“那我给你束起来吧?”
“行啊。”秦裴漪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据他所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至亲至爱之人不能碰头发。
荆牧芜回屋能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秦裴漪的头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太阳很暖和,荆牧芜的手法也很轻柔舒服,让人昏昏欲睡的。
“好了。”荆牧芜拍醒快睡过去的秦裴漪。
没了碎发,秦裴漪看样子精神多了,比散发更有少年气息。
“欸好了?”秦裴漪惊讶。
“嗯,我梳头的手艺可是好几年没差评的。”
秦裴漪的脸色突然有点酸。
“那……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跟那个人梳过?”
荆牧芜看着自家小醋坛子莫名其妙又翻了,有点好笑。
不知道他以後想起来是什麽表情?
“是呀,梳了好几年了呢。”荆牧芜逗狗。
秦裴漪更酸了。
“好了,别醋了,眼前人更重要。”荆牧芜敲了下秦裴漪的脑门。
小狗果然好哄,说几句好话就开心了,巴巴的蹭上来。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个人是什麽样吗?”
“怎麽?刚才还不在醋吗?怎麽一转头就开始问情敌了?”
“死了的又不算情敌……”秦裴漪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