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命吧。”将军声音很低。
将军以前是不信命的。
後来,敌军入侵,逼进国门。
他怨恨皇帝,想打开国门让敌军长驱直入。
将军拦住了他。
他不解,他骂将军没骨气。
将军只深深看他一眼。
“百姓何辜?”
他愣住了。
将军披甲出城门,说她愿以自尽换百姓平安。
敌军很稀奇的也是个女将军,看了她很久,答应下来。
将军自戕了。
那天是初春,没化净的雪有点脏,混着热腾腾的血。
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了。
敌军遵守了约定,改朝换代的很平和,没有一个无辜的百姓死去。
他终于逃出那座深深的宫门。
他站在宫门口,突然发现这座宫门分明很小,怎麽会困住那麽多人呢?
他孑然一身了。
新皇在追杀旧朝遗嗣,他只能逃。
新将军不知道怎麽找到他的踪迹,告诉他她帮他埋葬了将军和孩子。
他缓缓跪下,给新将军磕了一个响头,然後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国师跑啊跑,跑到深山老林,不得已成为乎尔池的一员。
故事,到此落幕。
。
荆牧芜沉默着听完兆寒雪的故事。
“将军是一位很好的将军。”荆牧芜说。
“是啊……只是……算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兆寒雪假装洒脱的挥挥手,荆牧芜却敏锐的看到了他扭过去的脸上的水色。
释怀二字,从嘴里说出来轻松,真要人做到却很难。
兆寒雪没法不怨恨,可是他也没有地方去怨恨了。
“将军的名字叫什麽?”
“驿凌阳。”
国师想起当年的大漠,夕阳西下,马在身下哼哧的喘着粗气,手被拢在一双粗糙的起了层厚茧的手里,拉开弓,对准西边的太阳。
“驿凌阳,意欲凌在太阳之上,我要这天下匍匐在我脚下,权势向我附身。”将军的声音从後背传来,将军的身形比他大了一圈,正好能把他牢牢的拢在怀里,像守卫珠宝的龙。
箭矢脱弓向太阳的方向飞过去,直到飞到看不见了,一声雁哀鸣隐隐约约的响起来。
“看,我厉害吧?走,去看看雁肥不肥,今晚我想喝你做的雁肉汤。”
马蹄踩在沙漠上,从後背传来的暖融融的人的热意烫的慌。
“好肥啊!大漠竟然有这麽肥的!今晚我有口福咯!”将军拎着雁跳上马,从後背抱着国师,下巴在他肩膀蹭来蹭去。
国师看着将军,心脏一下一下的撞着胸膛,像祭祀的大鼓,震耳欲聋。
“……很好听的名字,驿将军下辈子会过的很幸福的。”
“借你吉言,”兆寒雪偷偷抹掉眼泪,“我也将这句话送给你和你丈夫,人间太苦了,下辈子还是投个好胎吧。”
“……”荆牧芜沉默。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丈夫叫什麽名字啊?”
“他啊,叫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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