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想保下孩子。
“初春,还是有点冷吧。”荆牧芜开口。
“她不是在初春的时候没的,初春走的是我的妻子。”
“我的女儿是走在一个盛夏,那天,我想带她逃出去那宫闱,她好像比我先一步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闹着说想吃御膳房的小点心,等我拿回来了,看到的就是熊熊燃烧的房间。”
“皇帝唾弃我的妻子,顺带厌恶我的女儿,即便那是他亲生的血脉。”
“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我以前是信的,回来不信了。”
荆牧芜沉默了很久,兆寒雪也不说话。
良久,荆牧芜开口:“你身上有很多故事。”
兆寒雪突然释怀的笑了一声:“说故事算不上,都是些老掉牙的情情爱爱,你好奇吗?好奇我就跟你讲。”
荆牧芜:“讲吧,总憋在心里不是个事。”
兆寒雪看着院子里的迎春,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
晋朝有一位国师,还有一位将军。
国师卜算不怎麽样,能当国师纯属于嘴皮子功夫厉害,坑蒙拐骗的本事高,糊糊涂涂的在位子上混到了三十多岁。
将军的武力高强,用兵也诡谲,靠着将军,晋朝虽然国弱,好歹在乱世中活了下去。
皇帝不是个好人,什麽坏东西都沾,所幸有一位嘴皮子厉害的国师兼外交官,和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某天,国师咸的屁股发慌,跑去寺庙玩,碰到了过去为自己家人祈福的将军。
将军长的好看,眉目凌厉,很有少年将军的气派。
国师一下子就被将军的脸吸引了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人。
将军感觉不对劲,回头瞪了国师一眼,国师悻悻的低头,心想好凶的脾气,改天上朝参他一本。
第二天上朝,国师果不其然的跟将军在朝堂上吵了起来,皇帝厌烦,叫他俩滚到外边吵,两人在外边吵了好久,直到下朝才被拉开。
自此,两人的梁子算结下了,每次上朝不阴阳怪气对方两句就感觉一整天都不舒服。
直到外敌入侵,将军带兵在边疆驻守了半年。
没了吵架的,国师的生活索然无味起来。
将军回来了,一身的伤,国师第一时间去探望他,看着将军一脸惨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样子,国师第一次没有跟他吵起来。
後来将军伤好了照旧上朝,却发现国师不怎麽跟他吵架了,将军疑惑。
国师看着将军,老是想起来他惨白虚弱的脸,心里有点难受。
完了,国师想,我心疼他了。
将军发现国师这些日子都没跟他吵架,感觉怪怪的,後来实在受不了了,敲门质问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国师被将军的不解风情气的头疼,一甩门把人磕出鼻血。
国师骂骂咧咧的把人拉进房间止血上药。
将军问他这些日子怎麽怪怪的,国师一脸没好气的阴阳他。
这下对味了,将军听到熟悉的感觉,松了口气,他开玩笑的说:“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对味了!”
国师突然沉默下来,盯着将军。
将军看着国师的眼神,突然头皮发麻。
“不是你……哥们,人不能……至少不应当……”
国师失落的垂下眼。
将军看着面前像被雨打湿的傲娇猫猫,心里一软。
完了,将军想,我心疼他了。
将军很尴尬,後来的几天一直避着国师。
後来,听说国师这些日子郁郁寡欢,将军憋不住又过去了。
“好吧,我允许你喜欢我,但是,我不一定会成功喜欢上你!”将军说,耳朵有一点点红。
後来时间白驹过隙,两人的感情逐渐深厚下去,国师顶着所有人看笑话的目光向皇帝求婚,所幸,将军也跟着他跪下。
皇帝同意了,虽然是抱着看笑话的目的同意的,但那不重要,国师收拾收拾嫁进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
婚後,将军一直找借口逃避夫妻之事,说自己那方面不行,允许他纳妾。
国师生气了,摔碎了很多东西,说将军就算是太监又怎麽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愿意一辈子都当活寡。
将军很感动,抱着他亲了好久,黏糊糊的像大狗一样。
後来将军又要出去打仗,国师让自己徒弟顶替自己干活,自己悄咪咪的僞装成小兵跟过去。
将军受伤了。
将军原来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