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刚到前堂就碰到了过来看情况的兆寒雪。
“等等,站住。”
秦裴漪和荆牧芜停步。
兆寒雪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插进两人中间,眼神不善的看着秦裴漪:“你想对恒月做什麽?”
“我……我没……”秦裴漪结巴着。
“寒雪你别担心,少——尊上只是想我过去辅导弱茹课业罢了。”
“都下课了教什麽?”兆寒雪根本不听荆牧芜的话只紧盯着秦裴漪,“大晚上挑灯夜读伤眼睛,学业最忌操之过急,课业可以找时间再补,眼睛伤了可很难养了。”
秦裴漪可怜巴巴的看向荆牧芜。
“那就不辅导了,弱茹身子骨弱,我过去给她推拿针灸一番调理一下。”
“调理偏要晚上吗?黑灯瞎火的万一扎错了穴位怎麽办?”
“……”
“寒雪……”荆牧芜无奈道,声音低下来示弱:“弱茹她想让我过去的。”
没办法,情况有变,这口锅只能扣露弱茹背上了。
“那……那也不行!”兆寒雪动摇了一下,还是没同意。
兆寒雪不放,荆牧芜只能无奈的让秦裴漪抱着女儿回去了。
秦裴漪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兆寒雪一直警惕着直到秦裴漪的背影消失才放心。
荆牧芜一眼看透兆寒雪在担心什麽,心里有点感动又有点尴尬。
毕竟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後天,他总得过去秦裴漪那边。
“尊上是正人君子,他不会对我怎麽样的。”荆牧芜委婉道,“你不必担心。”
“你又知道了?你才来几天就又知道了?”兆寒雪回头怼荆牧芜,“蝣粟是什麽人我不比你个新来的清楚?才吃了几顿乎尔池的饭就感恩戴德了?”
“……”荆牧芜被怼的哑口无言。
“虽然你这张脸……有点下不去口,但蝣粟荤素不忌,改天死了都不知道上哪找坟!”
荆牧芜:“……”
他幻化的这张脸也没那麽难看吧?
这张脸有两分像他本相,在凡人里算中偏上的水平,哪至于兆寒雪说的那麽不堪?
“你都是有丈夫的人了,你家那位还尸骨未寒你就想张罗着下家?亏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什麽情深之人!浪费我的眼泪!”
“我没……”
他丈夫分明就在眼前,是他一直拦住不让他跟过去的,而且他丈夫活蹦乱跳的。
“还犟!”兆寒雪一瞪眼,“你看不出来吗?尊上对你那眼神!装什麽糊涂?!”
“我……”荆牧芜被怼的说不出话。
“回去睡觉!这几天小心点行事!记住,蝣粟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他是真的手段残暴,知道後山的林子吗?”
荆牧芜点点头。
“那是无数活人的血肉滋养的郁郁葱葱的,他把人做成滴漏浇树,死了就埋地里栽一棵树,经年累月,荒山就成了林子。”
这个荆牧芜知道,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後山浓重的怨气,几乎快凝成实体了。
虽然前边蝣粟身上的鬼气只多不少。
荆牧芜说不过兆寒雪乖乖回去睡觉。
自此以後兆寒雪就看他看得比露弱茹还紧,生怕一个没注意就被秦裴漪带走了,毕竟他一个半仙在蝣粟这种神明下根本不够看,要不是露弱茹,就他对秦裴漪那个态度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为了规避秦裴漪,兆寒雪把荆牧芜的课全排在上午的下半场和下午的上半场,让荆牧芜根本碰不到秦裴漪。
尤其是早上晚上秦裴漪过来接露弱茹,兆寒雪就蹲在旁边盯着秦裴漪。
“额……兆先生……”秦裴漪被兆寒雪直挺挺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麽东西吗?”
“切——”兆寒雪冷哼一声扭开头。
秦裴漪扁扁嘴,低头把书包递给女儿,示意她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