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确保?你连我跟蝣粟都认不出来!咱俩呆一块那麽多年!你竟然连我跟蝣粟都分辨不出来!”
男人叉腰生气的说:“你等着!等我回去就找师父!我揍不下手我师父下得去!我要跟你解契!”
荆牧芜皱眉。
“你还皱眉?!你嫌弃我无理取闹是不是?!”男人更生气了,“我还没计较你把我扔进血涂阵呢!你竟然还敢嫌弃我?!能过过不能过干脆散夥!”
不对。
荆牧芜总感觉有一种诡异感。
正想着,男人转身就朝楼上走,嘴里还嘟嘟囔囔:“亏我还巴巴的等了三十多年,真是深情给傻子看……”
“等等。”就在男人的身形马上消失在楼梯上时,身後突然传来荆牧芜的声音。
背对着荆牧芜的男人眼泪一亮,嘴上却没软下去半分,边转身边抱怨:“还算你有点良心,没抛弃我——”
一阵寒光闪过,照江没入男人胸口。
男人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柄。
照江捅的很深,只剩下剑柄还漏在外边。
荆牧芜召手,照江瞬间拔出来飞回他的手中。
男人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他踉跄了下,捂着胸口,依着栏杆滑下去。
“我……咳咳咳……”男人吐出一大口血,擡头看着荆牧芜,眼中泪花涌出,“为……什麽……”
荆牧芜警惕的看着男人:“蝣粟先生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咳咳咳……什麽?咳咳……”男人胸口的血很快染红了衣服,口中涌出的血沾满下颚,说一个字吐一口血,眼睛里满是难过的看着荆牧芜。
“你……咳……为什麽……我不是……他……”
眼泪滑出眼眶,断线的珠子一样朝下落。
男人胸口疼的坐不直,弯下腰吐血。
“咳咳咳……牧芜……救我……”
荆牧芜攥紧手中剑。
血沿着阶梯流下来,流到荆牧芜脚边,一尘不染的鞋底染上红色。
男人终于撑不住,手无力的松开栏杆,整个人朝下趴在楼梯上蜷缩着,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却还看着荆牧芜。
握剑的手攥的很紧,骨节突出来。
照这个出血量下去,男人必死无疑。
他开始後悔。
他难道真的认错了?这确实是秦裴漪,蝣粟没骗他?
男人蜷缩起来的可怜样跟三十年前一模一样,让他的心都被揪的疼。
秦裴漪也不过是个凡人,三十年,对于凡人来说小半辈子就这麽过去了。
。
“怎麽回事?!鬼物的攻击突然猛烈起来了!”元止戈一脚踹飞一个扑过来的骷髅,震惊的说道。
符虞将雀霖铃护在身边,擡手甩出去好几张符箓烧掉鬼物。
雀霖铃没了眼睛,听声辩位用飞刀解决了好几个鬼物。
烛炎身边跟着两个器人,左右护法捏碎敢冲上来的鬼物。
突然一阵天地震动,血城中央的高塔上,一线红色破天而上。
“不好!”烛炎喊道,“荆牧芜有危险!”
鬼物突然顿住,迅速朝高塔处退去。
“追过去!”符虞喊道,一大打符箓瞬间甩出去禁锢住大片鬼物,“荆牧芜还在那座塔里!他们想围猎他!”
一行人精神一震,手上动作加快,不顾一切的朝高塔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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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男人猛的咳出一口血。
荆牧芜心中诡异的感觉浓烈,脚上却不受控制的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咳嗽着艰难擡头,荆牧芜站在他前边,低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