蝣粟微笑起身。
踏破铁鞋无觅处,早知道这一招有用,就不用废前边那麽多功夫了,还累的他手疼。
抵抗情绪减少了一点,这样以来假以时日就能到可以融合的状态了。
况且,他想到了一个好玩的。
自相残杀,是永远看不厌的好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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蝣粟睁开眼,骤为跪在地上,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巴掌印子。
蝣粟那一巴掌的劲实在大,因为秦裴漪的原因,现在这个身体算是秦裴漪和蝣粟的混合体,秦裴漪鼎盛时期的劲儿是直接能抡琴砸断半个树根的狠人物,这一巴掌带了些情绪,没顺带把骤为头扭断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尊上。”骤为见蝣粟醒了。
“嗯,”蝣粟现在心情好,也不计较骤为差点放跑秦裴漪一事了,像招呼狗一样招呼骤为:“过来。”
骤为直起上半身,膝行着爬到蝣粟脚边。
“我睡了几天?”
“五天五夜。”
“嗯……怎麽久啊?你一直跪在这里?”
“回尊上,是。”
“好,很乖。”蝣粟温柔的笑着,将骤为散下来的头发拨上去,明明动作语气都很温柔,骤为却不寒而栗。
他最清楚,蝣粟喜怒无常。
“膝盖都跪烂了吧?站起来我看看。”蝣粟站起身,扶着骤为。
“一点小伤,不劳尊上麻烦。”
“不劳我麻烦?”蝣粟脸上笑的更温柔了。
“骤为,”手移到骤为後背。
“你是不是,”突然一阵巨痛,蝣粟的手刺破皮肉扯住骤为的脊柱肋骨,像拎死物一样拽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蝣粟的脸贴近骤为,“我会替你疗伤?倒是想的一把好事。”
蝣粟松开手,骤为跟垃圾一样跌在地上,疼也不敢叫出声。
“我是亲手给了你生命,但我可不是秦裴漪,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蝣粟朝门口走,站在门框处回头,“别指望有什麽虚无缥缈的亲情。”
门匡的一声关上。
哪怕被蝣粟折磨也没弯过的腰在听见蝣粟最後那句话时突然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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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尔池後山的血涂阵中。
原本华丽的红衣因为逃跑的缘故破了不少,现在浮在血池上,顺着潋滟而动。
千面人树站在血池中间,垂下的枝条上,摇摇晃晃的长出一颗红色果子。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明显的手伸过去,捏着果蒂摘下。
秦裴漪不是想跟他割席吗?那他就成全他。
至于最後能不能割成功,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千面人树分出自己一半的血肉结出的果子。
血肉果落进血池,落到千面人树的树根。
果皮微透,里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胚胎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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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高塔上。
月光很是吝啬的只照亮了一小片地面,现在被踹出来的人占领着。
骤为吐出一口血沫,擡头看着走出来的人。
男人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
“尊上,该行动了。”骤为极不乐意的开口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