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隐去,一切恢复如常。
准备了这麽久,也是时候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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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星监。
“先师!先师!算到一点了!算到一点了!”
雀霖铃放下手中的东西擡头看递过来的柬文。
“上无天道,下无百冥,尘目未见,後者先行,循因果,按命迹,勿言勿念勿观。”
监天镜面对着神像,阳光照到上面却没有反射到神像上什麽光影。
想看到监天镜只能爬到神像肩膀上,但那是对神的大不敬。
雀霖铃放下柬文,擡头看向神像眼睛。
神像垂下眼,看着衆生。
四洲神器皆有异动,还有荆峰主与蝣粟的重生,秦裴漪的存活,长生锁的出现,六爻的警示,向来没心慌过的雀霖铃突然感到难以呼吸。
万界衆生的生死无处可问,唯一能够给予回应的监天镜也无法窥视,衆生如囊中球,生死无定。
甚至连时间都没有任何提示,或许还有很久,也或许下一秒就是。
不知道末日将临的人还能感叹一句这些日子天气真好,对于他们这种了解的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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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尔池暂时没有什麽大动静,浮尘宗派弟子下去之後安静了不少,除了那天的柬文六爻再没出现什麽东西,其他洲的神器也安静的像没有过动静。
仙门不清楚蝣粟的行径,只能敌不动我不动,暗中加强武力,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唯一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就是蝣粟和乎尔池似乎都忘了秦裴漪这个人了。
之前雀霖铃推测秦裴漪身为长生锁的载体,蝣粟肯定会不吝馀力追杀秦裴漪,所以荆牧芜提出结契近距离保护秦裴漪时,虽然心里不得劲但雀霖铃烛炎还是很快答应了。
但实际上这几年,除了乎尔池偶尔有点小动静外,整个都是沉默的。
就这样沉默了五年,距离荆牧芜推算的前世第一次蝣粟战乱还剩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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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裴漪早早回去睡觉,荆牧芜还有一堆文书没处理完,为了不打扰秦裴漪,拎着笔墨去了书房。
等後半夜终于都弄完了,荆牧芜舒舒筋骨收拾东西提灯出门。
今天晚上的羿月峰似乎各外安静。
又是一年晚夏,温度比之前稍微低了些,荆牧芜披上层外套提着灯走在路上。
一路寂静只有荆牧芜的脚步声。
“咔。”
多了一个人。
荆牧芜听到身後传来的声音脚步未停,引着走向别处。
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荆牧芜停下。
背後的脚步声也停下。
荆牧芜拔剑转身。
空无一人。
兀的一阵冷风吹过来,灯笼烛火摇摇欲灭。
什麽鬼物敢来碰他一个峰主?
荆牧芜假装无事拈亮灯,往灯火里弹了一指生犀。
异香蔓延开来。
地上反渗上湿气,一个爬在地上扭曲的人形身上凝出一层雾显露出模糊的形状。
皮包骨头,整个趴在地上,肚子向地面垂,四肢关节处反折向上,像是被线提着的木偶。
照江顷刻出鞘刺向鬼物。
没有刺到血肉的感觉,直硬的像刺进骨头中间。
“咔喇咔喇——”鬼物浑身哆嗦,荆牧芜眼见不对抽出剑朝後退。
这确实是木偶,线骷髅。
内脏被消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皮和骨头贴着,四肢关节处缠上金线向上直立着控制着骷髅。
线骷髅起身朝荆牧芜扑过去。
荆牧芜闪身躲开,绕到线骷髅背後一剑朝骷髅脊柱拍过去。
线骷髅脊柱被拍的踉跄了下,一个骨头掉到地上,整个上半身和下半身对折下来。
线骷髅的头朝後扭过去,看着荆牧芜噶噶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