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终于打开了。
聘齐被荆牧芜吓了一跳。
不过一天未见,荆牧芜憔悴的好像鬼一样。
“师……峰主,师祖先师宗主他们求见……”
“没空,让他们——”
“什麽紧急事需要避着我们?”流潇锦的声音先于人出现。
“仙门没有遭到任何攻击,被调虎离山的是你们,那烛炎家的小孩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流潇锦站到荆牧芜面前。
“流宗主,”荆牧芜连礼都来不及行了,开口问:“浮尘宗内可有于规则力量相关的书籍或记载?”
“你在胡说什麽?连巧工阁都没有的东西浮尘宗怎麽可能会有?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你这一副憔悴的样子?”
荆牧芜顿感浑身无力。
他不再挣扎,打开门示意流潇锦朝里看去。
阅书的坐榻上,桌子上堆满了书,被翻的乱七八糟。
桌子旁边,是一个蜷缩在那里的人。
花白长发落在地上,垂在榻边的手上全是皱纹,分明就是一个老人。
视线顺着白发上移,一根木簪挽起白发,那张脸,分明很熟悉却又陌生了些。
秦裴漪。
准确的说,是老去的秦裴漪。
。
烛炎过来的很快。
除了老化带来的五脏神衰外,荆牧芜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反应,仿佛就是老去的秦裴漪突然跟中年的秦裴漪互换了一样。
中途人醒了一遍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监天镜动了。”烛炎一过来就带来这个重量级消息,“还有浮尘剑,质道钟,你们羿月峰的月弓大概率也有反应,所以,你们在假血涂阵中经历了什麽?”
“蝣粟。”
“果然,流潇锦匆匆忙忙赶过来时我们就猜到了你那才是真正的山,他做了什麽?”
“他……他……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重生你信吗?”
“信。”
“那如果我说,我和蝣粟就是呢?”
荆牧芜看向秦裴漪。
“长生锁……锁长生……烛阁主,你当年是为了什麽下山去後土司中的?”
“一个小匠人将报告呈上来,我左右思索不对便下山了。”
“可烛阁主你知道吗?我重生前的时间线里,根本就没有秦裴漪这个人。”
烛炎眼睛瞪大。
“‘後土司中秦氏尽数覆灭,无一生还’这就是前世我关于秦氏唯一的记忆。”
“那年冶物大典的万造,是聘齐,你选了他作为继承人。”
“但现在,我好像明白蝣粟为什麽也是重生的了。”
“秦裴漪身负长生锁,前世早早被蝣粟吞并,成为蝣粟坐下一手好棋,前世蝣粟两次在仙门掀起战乱,最後一次,我拉着他自爆,以为同归于尽了。”
“但我未曾想到,他在最後一刻用以成了傀儡的秦裴漪身上的长命锁力量抵抗了自爆的力量,他没死,死的是裴漪,还是我亲手杀的。”
荆牧芜顿了下,“他却以此重生,但没想到这一世秦裴漪还活着,在血涂阵中,他本想融了秦裴漪,没想到裴漪的长生锁力量突然暴动,杀了一个蝣粟的分身,却也因为无法承受规则之力而迅速衰老。”
“因果乱了。”荆牧芜说。
“……”烛炎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带着他去雀霖铃那里吧,”烛炎开口,“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卜星监了,或许监天镜异动便是跟此有关系。”
“……”荆牧芜不说话,抱起秦裴漪跟着烛炎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