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疼又累又害怕。
他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在无边的黑色里,被压抑了所有悲伤。
不许哭。
他的眼睛是一片沙漠,连湿润都无法存在。
火静静的燃烧着,无人回应。
要是,有人能过来救他就好了。
哪怕只是过来问一句也好。
他静静的等着,忍受着烈火灼身的痛苦。
没有人。
没有人,只有身体被烧焦的滋啦滋啦声。
心脏好疼。
业火烧进胸膛,舔舐着心脏。
他绝望的闭上眼。
恍惚中,已经麻木的脸上,好像突然覆上一双手。
不算温暖,也不算细腻,只是轻轻拢住了他的脸。
你是谁?
他艰难的转动眼珠试图看到手的主人。
手离开了。
再也没有回来。
沙漠终于落下了水,随着脸颊流进焦黑的头发。
婴儿终于咳出了肺间的羊水,一声啼哭象征着生命的诞生。
业火弱了些,肢体有了微弱的感应。
婴儿缓慢的蜷缩起来,抱着遗留的抚摸。
他没有母亲了。
白衣残缺的散在地上。
像开败的花。
。
秦裴漪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梦里的疼痛强烈到甚至延续到现实,暖融融的阳光隔着薄被照到身上,却好像梦中的火蔓延到现在。
冶物也被惊醒,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不对後,轻轻舔着秦裴漪的手指。
做了噩梦,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秦裴漪跌回椅背,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梦中的内容一醒来就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被烧的痛苦,和那双似有若无的手。
秦裴漪平复了情绪,摸摸冶物的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能还是因为之前熬夜工作的事,秦裴漪想,看来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放松放松。
明天去找元止戈玩。
荆牧芜去鬼界了,他倒是想去,但就他身上那厚重的杀恶业,怕是还没进去就被压走了。
秦裴漪放下冶物,决定明天出去散散步。
。
这里就是忘川。
荆牧芜回头,看到在远处探头探脑的秦少游。
荆牧芜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东西。
秦少游看着荆牧芜转身,原本好奇的眼神瞬间收敛沉下去。
他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里。
手臂的疼痛更明显了。
蝣粟的眼神,看不出什麽情感,或许是太复杂,或许是根本没有。
他该以什麽眼神对待这里。
没有答案。
就像後土对宇宙的质问。
无人应答,也无需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