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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不到林姝之後,沈静怡感觉上学都少了乐趣,脑海里还装着回家周想要和沈燕沟通的问题,这些念头搅得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沈静怡?”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微微前倾。
沈静怡眼睛盯着试卷,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林姝去了哪里?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自己?要是通知了自己却没去,她会不会伤心?她们还能再见面吗?她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是真正的好朋友,还是和自己有着同样复杂的心思?
这些问题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每次得出的结论又很快被自己推翻。
“嘿。”顾灵坐在旁边,见沈静怡毫无反应,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
沈静怡猛地回过神,这才发现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她有些慌乱,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这道题。”老师拿起试卷,走下讲台,一步一步朝沈静怡走来,“说说你的答案。”
沈静怡机械地拿起试卷,眼睛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大脑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老师问的是哪一道。
教室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久,她都没有出声。
“知道是哪道题吗?”老师的视线从试卷上移开,紧盯着沈静怡的眼睛问道。
“不,不知道。”沈静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第八道。”老师站在她的桌边,表情严肃。
“嗯……”沈静怡慌乱地翻找着试卷,好不容易找到第八题,匆匆扫了一眼,“选C。”
“为什麽?”
沈静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道题她恰好会做,于是小声地把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坐下吧。”老师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讲台。
沈静怡如释重负,忐忑地坐下,心还在怦怦直跳。
“以後好好听讲,就算会也要听,有时候你的思路可能是错误的,只是碰巧答案对了而已。”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最後又落在沈静怡身上。
沈静怡坐在座位上,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从那以後,沈静怡虽然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问题,但每到上课,她都会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让思绪飘远。
沈静怡艰难地熬过了两周,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盼到了回家的日子。
站在学校门口,她远远就看见了沈燕的身影,可就在那一刻,退缩感涌上心头。
如果妈妈真的没有告诉我呢?我又能怎麽办?我真的能解决好这件事情吗?
沈静怡的手紧紧握住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走啊。”沈燕朝着沈静怡走来。
“嗯。”沈静怡应了一声。
沈燕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涌起一丝担忧。若是高一的沈静怡沉默寡言,她或许不会多想,可自那之後,每次接沈静怡回家,她都会笑着分享着学校里的事情。
“怎麽了?”沈燕将行李箱放进车的後备箱,坐进车里後,忍不住开口问道。
“妈妈,我暑假发烧那天有人给我发消息吗?”沈静怡抱着书包,双手紧紧捏着书包带,指关节泛白。
没有发消息,那她们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沈燕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消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绷紧了脸,语气有些生硬:“回家再说。”
沈静怡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声打破这份压抑,寂静一直持续到她们开门进屋。
沈静怡跟在沈燕身後,脚步沉重地走进客厅,依次坐到沙发上。
沈静怡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问。
她紧紧盯着沈燕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燕的眼睛快速眨动,紧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