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麽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天已经亮了。
“黎小鱼呢,让他出来!”
“不行,必须要他在场才能说。”
“先叫他出来。”
“他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吗,天都亮了这麽久了,为什麽不能出来?”
是陈大伯他们的声音。
黎小鱼坐起来仔细听,还有王净在安抚大家情绪的声音。
王净:“抱歉各位,主子身子不好正在休息,你们有事可以跟我说,我能为大家解决。”
“实在不行,还有一位主子也在……”
可陈大伯依旧不愿意:“我们要说的事很重要,必须要黎小鱼在场才可以,他要是不来,我们就不走,或者我们去报官,你们选。”
王净笑的脸都僵了,也就面对这些普通的村民时他们才这麽有耐心。
要是面对敌人,早就就一剑让对方闭嘴了。
而且,云裎景也还没有下令,他们心里就算再气也不能动手。
王净频繁回头看向云裎景。
但云裎景低头看着手里的新荷包一直没说话。
陈大伯:“陈景,大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黎小鱼叫出来,今天这事儿我们必须说清楚。”
陈大伯带了很多人过来,都是年长的宗亲长辈,里正也在。
那些人虽然都没说话,但这阵仗,云裎景多少明白他们是来干什麽的。
云裎景压着声音:“是吗,大伯有什麽事不能直接告诉我,非要小鱼出来才行?”
他的身形和陈景相似,戴上面具後确实不好分辨,但他们的声音不一样。
云裎景对外说话时,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嘶哑,说是受伤伤了嗓子。
除了刘婶和黎小鱼,村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怀疑过他,陈大伯是第一个。
果然,听到他喊大伯,陈家人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小鱼也是陈家的人,难道他连听家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就是这样把他排除在我们成家以外的?”
“上过两年战场回来,就把家里的规矩都忘了是吗?”
王净:……
怎麽说来说去还是主子不对了?
云裎景把荷包挂在腰上,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擡头冷笑道:“大伯,有些事我劝你见好就收,不然,将来後悔也来不及了。”
他只给对方这一次机会。
陈大伯:“什麽见好就收,大家在一起商量个事,能有什麽好处?”
外面吵嚷的很厉害,如果是其他人,黎小鱼肯定会出去阻止,但陈大伯等婆母一死就跑来抢他家的地,这种人他还出去干什麽?
就该让陈大伯和云裎景狗咬狗,最好把陈大伯打的三天下不了床……
黎小鱼拉过被子把脑袋捂起来,原本想要再睡会儿,可还没等他躺舒服,被子就被掀开了。
云裎景坐在床边:“大伯指明要见你,夫郎不出去看看吗?”
黎小鱼下意识想躲:“我就不去了,你处理吧。”
云裎景低笑着问:“可以吗?”
黎小鱼刚想点头说可以,就听见云裎景又说:“我虽然不杀人,但最擅长让人生不如死,大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