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桌子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任君烛和任岁星终于下来了,苏虎丶祁非几人也都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地,任岁星收了好多大红包。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任君烛道:“小星,你去叫那个‘哥哥’。”
任岁星:“他不是还在休眠期,现在能醒吗?”
“时间够了,应该可以醒,这种时候让他一个人睡着不好。”
“知道了。”任岁星刚站起来,忽然想到什麽:
“把。。。。。。妈妈也抱下来,大过年的,我想抱着他一起吃。”
任君烛没有拒绝,江雪尘说沈玥沉睡自是有他的道理,最好不要打扰他,所以从来没让他出过房间,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把他抱下来待一会应该没什麽事。
他走去楼上打开灯,主卧里被褥隆起一团。
感觉有些变大了,他看着隆起的幅度想,难道走的时候尾巴没有摆正?
他没有多想,从柜子里拿过毯子打算包着抱下去,刚掀开被褥忽然一愣,然後整个人瞳孔紧缩。
“咚——”一声,下面的人正聊着家里长家里短,就听楼上忽然传来巨响,而且是主卧发出的。
衆人一惊,唯恐出什麽事,直接三下两下就冲了上去。
“上校!——”他们撞开门,就见到任君烛呆愣地坐在床上,而他怀里盖着被子露出一张刚睡醒的脸。
“卧槽!——”梁屈不想说脏话的,但是他没控制住说出来了。
“怎麽了,怎麽了?!”任岁星听到声音也赶过来,他拨开人群,忽然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他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呆滞了,像是在做梦。
这样静谧了许久许久,像是按下了定格键,那人轻轻呻吟一声,慢慢直起了身子。
“沈玥!”
“妈妈!——”任岁星猛虎下山般冲过去,但临靠近又猛地收了力道,像是怕触碰什麽易碎商品一样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
“妈妈。。。。。。”他喊了几声,眼里流下泪水。
虽然化为人身,但毕竟刚醒,沈玥还很虚弱,他握住任岁星的手,轻声:
“别丶别哭。。。。。。大过年的,不要哭。”
大半年沈玥的确处于昏迷,但後来随着烛龙鲜血的喂养,他偶尔会有意识,只是灵魂仍然困在血脉异兽的躯壳里,他能感受到时间流逝,也能感受到任君烛对他的悉心照料。
“不哭,我不哭。”任岁星扑在他怀里,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
就像期末考了好成绩,任岁星等不及地开口道:“我丶我已经觉醒了妈妈,江哥哥说我以後的等级一定不比爸爸差,我这次排位训练拿了第一名。”
“真厉害,我的宝宝本来就是最棒的。”沈玥抱紧他,非常不吝啬地夸奖。
“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我丢——”沈玥充满愧疚,当时他的确心灰意冷,毫无生意,即使自己的孩子苦苦哀求,他也没有退却。
献于创世之门的血脉必须水最纯正的纯水属性觉醒者,所以当时只有他还有沈清离可以成功献祭,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开孩子的手。
“别说这件事。”任岁星捂住他,就连任君烛要握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
“那些事情早已不记得了,你别多想。”任君烛抱紧他。
衆人看着沈玥苏醒,都感觉到很高兴,连忙把江雪尘喊来,江雪尘听了立刻就炸了,丢下老公和孩子就跑了过来,他检查了沈玥的身体,除了因为久躺四肢酸软外,他身体很健康,甚至以前受过的伤痛痕迹都消失了,颈後的腺体也重新长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任君烛喂他喝了一点水,忽然想到什麽:“对了,你要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他穿上了红衣,头发乌黑,眼角还留有泪痣。
“塞西尔?!”
刚才任君烛让任岁星喊那个下来吃饭的哥哥,指的就是塞西尔。
塞西尔处于休眠期,受天赋异能影响轻易难以苏醒,刚才任岁星喊他,他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意识,从休眠中醒来。
“沈玥!”塞西尔冲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你丶你。。。。。。。”沈玥有些震惊,他想问塞西尔是怎麽回来的,却被任君烛按住:
“先别急,等你好了後面慢慢讲给你听。”
沈玥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去想那些事了。
其实当时塞西尔的情况很危险,他被格拉夫顿带走,尤里斯却已经不放过他,折磨他几乎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而且後来他的毒瘾和x瘾越来越重,疯狂起来甚至想要塞西尔给他们家族生孩子。
格林夫顿标记了塞西尔,那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许尤里斯再犯病一样把塞西尔打得奄奄一息,便把塞西尔藏了起来。
而且当时形势很严峻,尤里斯强行带走塞西尔触怒了NSMS总部,格拉夫顿不得不以公爵府的名义与AMP联盟进行交涉,收拾自己哥哥的烂摊子。
红桌会和Demiurge合作是为了权利,名望,但没想到沈清离欺骗了他们,他们带进Demiurge里的人同样被改造成了实验体,他们更没想到沈清离的目的是要同归于尽。
暴乱发生後整个公爵府都陷入了混乱,人们死得死,逃得逃,塞西尔发现情况,挣扎着逃了出来,他赤脚走在走廊里,身体虚弱不堪,却没想到看到了赤身裸体的尤里斯。
“都死了,都死了!”尤里斯拿着一把刀,身上全是血,血红着眼睛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