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浩快步去门口拿来,交给了南韶:“麻烦师父了。”
南韶接过,没有多言。
恕他直言,他压根不会针灸,针只是他施展巫力的障眼法。
南韶打开针包,随便拿了一根,然後非常随便地扎进顾承泽的背部,顾承泽痛得“嘶”了一声。
南韶还一本正经道:“会有点疼,忍着掉。”
他看过相关电视剧,记得里面的人用针灸的方式治疗通常会扎很多针,有满满一背。
但想想那麽多针扎进去後面还都得拔出来太麻烦,他扎了一针就没扎了,无色的巫力幽幽从针尾蔓延到针尖,最後没入皮肉当中。
如此,顾承泽的脊椎神经就治好了。
南韶又在顾承泽身上下了四道控制腿部知觉与运动的禁制,以後每施一次针就解一道禁制,最後一次结束顾承泽就会痊愈如初。
“你们疯了吗!?竟然让那个人给大少爷治病!还把针包送过去。”
“脑子坏了吧,一个三流的艺人,能治什麽病,大少爷要是出事你们一个都没好果子痴。”
“承泽,你要冷静点,别病急乱投医啊,妈妈会帮你找到能治好你的医生的!”
隔着门,南韶远远就能听到兰亭枝在那乱叫,踏踏踏的高跟鞋声显然是往这边跑来了。
南韶不甚在意,擡手把插在顾承泽背上的针拔回,兰亭枝也就是在这时候闯进房间。
她刚觉得见了南韶晦气,准备洗个澡,指定一个常用的女执事给她放洗澡水,别的执事却告诉她那名女执事去送针灸的针包了,刚来的客人要给大少爷做针灸。
刚来的来客就南韶一个人,一个三流的艺人给她儿子针灸!?
兰亭枝认定南韶是来害人的,也不要泡澡了,立马跑了过来。
兰亭枝看到南韶从顾承泽身上拔出针,眼睛当即发红,气势汹汹地朝南韶跑去,嘴里喊着:“你祸害我一个儿子不够,还祸害我第二个儿子!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承泽要是出事,我让他偿命!”
执事不敢上前拦发怒的东家,顾承浩过去把人抱住拦下了,一边解释:“妈,你冷静点,我师父南韶医术很厉害,一定能治好哥哥。”
兰亭枝跑得头发都乱了,听见顾承浩的话就对顾承浩一顿骂:“你脑子有病吧,平时怎麽胡闹我都由着你来,那是你哥,你哥!你怎麽能让来路不明的人给你哥治病!”
顾承浩无奈:“妈,你相信我,师父真可以救好哥哥。”
他被南韶抽了巫力,身体本来就虚,他妈劲儿又大,他要被掀翻了,他冲门口的执事喊道:“愣着干嘛,都过来把我妈拦住!”
房间里一时手忙脚乱。
南韶慢条斯理地收着针包,收拾完放在床边,优雅地离开这场闹剧现场。
顾承泽一直有劝说让兰亭枝冷静点,但闹哄哄的房间将他声音完全盖住,看到南韶起身要走,他十分愧疚,说道:“抱歉,南先生,家母对您有些误会,我安排人先送您回去,无论腿能不能治好你的恩情我都记下了,下次一定当面感谢您。”
南韶神色淡淡:“不用,报酬你弟弟给我了,下次治疗七天後,让你弟带你来找我。”
他给陆司莫治疗时间也差不多在七天後,到时候刚好抽用顾承浩的巫力。
他交代完,转身离开。
几乎是南韶踏出门的瞬间,顾承泽惊奇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腿,他感觉到被子是软的,刚搭上去的手是热的。
他的腿毫无知觉了五年,在今天感觉到软和热了。
“妈,承浩,我腿有知觉了。”
他这次的声音很轻,却成功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有,有知觉了?”兰亭枝推开顾承浩不可思议地疾步走到大儿子床边,手微微颤抖地搭上顾承泽的小腿:“真的有知觉了?”
顾承泽点点头,眼里盈着泪水:“我能感觉被子是软的,妈你的手是热的。”
兰亭枝捂着嘴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她的儿子,他可怜的儿子,终于有希望站起来了。
蓦地,她无措地擡头看向顾承泽:“那我刚,我刚是不是得罪南先生了,他会不会生气。”
……
*
兰亭枝没赶上跟南韶道歉。
南韶已经坐顾承泽安排的车回家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丢床上。
一路回来他在想一件事,一个星期後他那综艺就开拍了,治疗顾承泽的腿问题不大,随便扎一针就好。
陆司莫识海的问题可怎麽办,每次治疗都要吻好久,完了他还有可能因为耗尽巫力昏睡过去,那综艺可是直播的。
他是没脸没皮,但也没到全世界直播接吻那样变态的程度。
南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梦间感觉手指有些痒,收回来想挠挠却被制住动不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陆司莫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轻嗅,看他醒来,俯下身去亲吻,低喃:“你手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