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他现在确实是救了他,就算之前下毒,也是因为自己太失礼的关系。
季远:???
季远:哥,退多了。
此刻在小舟上,两人互望间,眼中皆是一言难尽。
小舟回到渡船,船下的白色银鱼也回归鱼群。
“季公子!”
在船舱内已经醒酒了的白长贺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眉宇间都是对自己的担心之色。
季远在小舟上看的一下子就心软了,心想等下上了船,一定要扑进白长贺的怀里,说自己刚才钓人的时候,有多害怕,一定要让他好好安慰自己!
“白兄!”
季远刚想扑上去。
没想到仪忘言先他一步走将上去,拍了拍白长贺的肩膀:“我们没事,你不要担心了。”
啊啊啊!
只恨自己下毒下的少了!
药嘎他才好呢!
干嘛去救呢。
“白兄,白兄,我……”季远想上去,可惜仪忘言拉着白长贺往前走,一边拉一边说,“白兄啊,我跟你说,刚才我在那里可害怕了,哦,对了……我现在还想吐血,能不能帮我把船上的大夫找来,我好像中毒了……”
白长贺虽然被仪忘言拖着走,眼睛却一直看向季远那边,但是力气完全不知仪忘言的对手,一个书生能有多大的力气,被仪忘言拎小鸡一样拎走了。
季远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错了错了,都错了,应该再送几壶毒酒给他的!救人这件事情,他完全做错了,只怪他後来收杆慢了,只怪他没有说服仪忘言嘎了下半*身……
季远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从芥子袋中捞出一把丹药,随手撒进海中,银鱼翻着肚皮,跃起吞下丹药。
有那麽一瞬间的冲动,季远想要御剑去海面上,多扔些丹药给那条恶蛟好好补一补,这样嘎起宋清玥来才快。
果然啊,往事可追可忆不可悔。
身上衣服被海水沾湿了不少,季远将那根青竹竿收入自己的芥子袋,正想要回房间换衣服,冷不防旁边走出锦姑娘。
“季小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一身锦衣多锦姑娘娇媚可人,站在灯光昏暗的船舱之中,幽幽地看向季远。
季远冷冷看了一眼:“回去换身衣服。”
锦姑娘眼波流转:“看来季小公子也是修行中人啊,竟然敢在水神宴上钓人。”
季远转身就走。
对魏家,是失望。
刚才见面之时,魏家那里明明是有金丹级的供奉在的,他一开始就自曝身份是江氏的表弟,对待亲戚遇险竟然也不出手,想来江晚诗在魏家也未必过的好。
原来的魏家在江湖中传闻有侠气,有义气,而现在留下的,全是人情世故。
季远并非责怪,只是失望。
那麽好的弟子,却嫁入了一个不是那麽好的家族。
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