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抖着手给我上药的护土,笑着说,“没事,已经不疼了。”
话落,护土手抖的更厉害了。
我环顾一圈,朝傅寒招招手,“老公,空调遥控器帮我拿一下,温度好像有点低。”
傅寒一声不吭把遥控器放进我手里,下颌线紧绷。
我冲他扬起甜美笑容,“谢谢老公。”
护土看一眼根本就没开的空调,不解的目光看向主任。
主任抽空给了她一个专心干活的眼神。
护土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不过,冷嗖嗖的感觉好像没那麽严重了,忙低头麻溜的消毒抹药。
二十分钟後,医护人员离开,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
傅寒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放在茶几上,落座後把珞黎抱到自已腿上,略带薄茧的指腹从她额前发际线穿入,一下下往後捋着她顺滑的发丝,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片刻後,温声道,“想不想和我说说,今天发生了什麽事?”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的,编的理由都想好了,就说中午吃饭被人烫了一下,然後发生冲突,没什麽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可对上他关切又担忧的目光,我忽然就不想隐瞒了,而且瞬间感觉委屈的不行。
往他怀里一钻,鼻腔酸涩,眼泪说来就来。
情绪翻涌间,脑中忽然飘过一个词,恃宠而骄。
相处半年,我不仅仗着他的宠爱愈加骄纵,在他面前毫无形象指使他干这干那,而且还仗着他的宠爱越来越娇气了。
小时候在大伯家借宿的那半年,珞梦瑶趁半夜睡着把我一头长发剪成狗啃一样的齐耳短发,从楼梯上推我导致摔下去撞到柱子小腿骨折,让她养的猫抓破我的胳膊打了五次超疼的狂犬疫苗还留了一道一厘米的疤,又或是往我书包里放死老鼠吓得我很多年都害怕毛茸茸的小动物。。。。。。
她对我做过很多比今天还要过分的事,我都没觉的委屈,并且还能笑着还击回去。
可今天,此时此刻,面对傅寒,我委屈的大滴大滴掉眼泪,半天哽咽着说不出话,傅寒给我顺着脊背安抚了好一阵才缓过那股劲儿。
抽抽搭搭讲完事情经过,鼻涕眼泪往他胸前一蹭,我仰头问他,“我也烫了她,我们扯平了,你说,我是不是挺记仇的?”
“嗯,是挺记仇的。”傅寒低头瞥一眼墨绿色衬衣上的鼻涕泡泡,低柔的嗓音里满是纵容,随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一点亏不吃。”
我,“。。。。。。”
我哭的梨花带雨,这人不该哄我几句吗?怎麽能顺着话往下接呢?
傅寒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袖扣,挑起左手腕上的佛珠,往前一伸,“昨天给我咬的大表盘为证。”
我,“。。。。。。”
这还不是怪你自已麽?就奇了怪了,一场情事怎麽能玩出那麽多花样?
我嫌弃的推开他跳下地,“你身上脏死了,快去换衣服。”
傅寒舔了舔後槽牙,直接气笑了,从沙发上起身揽着人往楼上走,“你也洗个澡换身衣服。”
卧室里,看着傅寒手里的大号布料剪刀,我惊恐瞪大眼,“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