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划错了,挂了。
黎恺臻,“……”
这一关黎恺臻打了好几天了,靠!
她气汹汹地起身,心想,楚欲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不然我要生你气的!
黎恺臻随便洗了把脸,跟在楚欲的身後,两人出了筒子楼,楚欲带着黎恺臻绕後,去到筒子楼的後面,脚底下都是碎石块。
幸好带路的人是楚欲,要是换个别的什麽人,黎恺臻都得怀疑是不是要图谋不轨了。
但她还是不解,问楚欲,“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楚欲站定自己的步子。
“嗯?”黎恺臻一脸蒙圈地也跟着停下,然後顺着楚欲的视线看过去,那点才被吵醒的困顿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楚欲的画。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所谓虚假到梦幻的画作所临摹的真实存在的场景。
黎恺臻此刻只痛恨自己语言的匮乏,竟然找不到如何恰到好处的形容词,难怪……难怪楚欲要画画,如果是换做她,她也一定有一个冲动,想要将此时的景致保存下来。
筒子楼的後方是一片野地,有铁栅栏围着,挨近铁栅栏的地方还有一道排水沟,而在那野地之後,是一些低矮的自建房区,在房区的前端,是仅比那房子高一点的电线,有高大的树梢在两旁被风吹得摇曳。
而在往远处眺望的天际与地平线交接的地方,是金黄的夕阳,将一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黎恺臻形容不出来的色调。
真的形容不出来。
她只好默默地拿出手机进行拍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取景框里面记录下的颜色和肉眼可见的完全不同。
是了,自然才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那些壮丽秀美的景致是任何人都无法调配出来的。
黎恺臻从那栅栏缝隙间看出去,看见对面的一栋似乎已经被人废弃的老旧房屋,还未完全撤掉的水泥钢筋直观地暴露着,而残阳从它的旁边划过,仿佛是一场盛大而又注定失败的洗礼。
黎恺臻转头看向楚欲,问着,“你经常来这里看黄昏吗?”
“不算吧。”楚欲摇摇头,“偶尔。”
“嗯哼。”黎恺臻轻轻哼了一声,她找不到反驳的。她必须得承认,楚欲才不是什麽抽象派。
“不是天天都这样,但是有时候会比今天还要漂亮。”
“嗯。”黎恺臻应了一声,转开自己的视线,继续看着那片天色。
“黎恺臻。”楚欲叫她。
黎恺臻微愣,楚欲没叫过她的名字,至少印象中是没有的。当然,也许有,但她应该是不记得了。
以至于黎恺臻只得又愣愣地看着楚欲,不知道该说什麽。
楚欲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也许没有太多的心情想一些别的事情,当下似乎光是活着就很累了。但是人不能这样的,活着的时候,总是要想办法开心一点的。总是要……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尽自己所能吧。”
这些道理,黎恺臻听过很多了。但是她没怎麽在意过,从前是不需要,现在是没勇气。
黎恺臻静默着,半晌,她垂着眼帘,再次,“嗯。”了一声。
然後她笑着,又拿出手机,尽管确实不像人眼看到那样,但是手机拍出来的也很好看了。
她一边拍着照,一边说,“那你以後遇到好看的,要拍给我看。”
楚欲揶揄,“哪能天天都遇到这样好看的?”
倒也是。
黎恺臻没说什麽。
当晚,楚欲陪着她在楼下拍了好多照片,一直到那夕阳沉去,夜色如潮水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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