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估计是什麽情情爱爱的。
她又塞回去。
转而她想起楚欲并没有念过大学,其实黎恺臻并不了解楚欲的家庭情况,她又记起楚欲的腿疾,种种因素垒摞在一起,黎恺臻想不出别的原因。这是显然的,如果楚欲还有家人,她就不会带着黎恺臻窝在那个筒子楼里面了,她大可以去找自己的家人。
难怪……她能留心到那些。
破败的小房子,独居的老人。
这些黎恺臻在路上只会一晃而过,甚至仔细看了也不会过多注意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楚欲也感同身受的孤独着。只是微微有点不一样,她是年轻的孤独者。
“怎麽?”楚欲手指点着方向盘,问她。
可能是觉察到黎恺臻的情绪不对劲。
黎恺臻摇头,没说什麽。
时间已经过半,楚欲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了。
正值午时,太阳高悬在空中,愈发炽烈起来。
黎恺臻问她,“需不需要换一会儿?”
“嗯?”楚欲一开始没太明白,反应过来後,拒绝,“不用,平时来去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开,也没什麽。”
黎恺臻没说什麽了,她半降下车窗,闻见山野间被风吹袭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之前心中那点积郁总算是消散了一点。她视线又从头顶太阳落下的光线巡梭,顺着折射的角度一直到被挡板挡住,但还是从无法遮挡的地方跃落在楚欲手指的光尘上。
楚欲的手指皮肤看着是算不上白皙紧致,但是裹在光里面的时候不一样,就像是平白上了一层粉霜一样,自然到仿佛是从血肉里面透出来的一样。
黎恺臻瞧着她的指尖,突然在想,楚欲不换位置,会不会是担心自己被太阳晒到?
当然,黎恺臻觉得自己这想法,纯属是想太多。
注意到黎恺臻的打量,楚欲从後视镜瞥她一眼。
黎恺臻只好仓促收回视线,然而却又猝不及防地被从半开的车窗下闪进的小飞虫袭击了眼睛,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啊!”
“怎麽了?”
疼痛作用下,黎恺臻很快眼睛冒泪花丶泛红,“有虫子进我眼睛了。”
楚欲没说话,一脚油门往前驶去。然後在路边每隔几公里专门修建的多馀的停车位刹车停下。她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我给你看看。”
黎恺臻揉着眼睛,听到这话完全是无意识地转头,她一手下意识往下搭,却正好落在搭在中央扶手盒上的楚欲的手背上。
楚欲的手背还带着被阳光直射过的馀热,因此黎恺臻一触上就是手心滚烫。
她烫得往後一缩,于是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那原本和楚欲挨近的距离又顿时缩远了。
楚欲看见黎恺臻被揉得泛着血丝的眼圈,皱眉,抓着黎恺臻的手腕将她扯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峰往下压着,莫名带出了一点厉色,“躲什麽?”
她毫无防备地一颤,飞虫被指腹揉开,随即视线恢复正常。
但等她朦胧视野开始清晰之时——
黎恺臻就像是仿佛再次被那只小飞虫攻击了第二次,只不过这一次的攻击方不是虫子,而是来自楚欲的眼色。那眉骨之下,漆黑瞳孔里淬着的细碎闪光,以及擦过脸孔的呼吸,都仿若化作实体的气流形成漩涡准确无误地席卷着黎恺臻的每一寸筋骨。
裹挟着她,令她无法挣脱。
她张了张唇,汲取着足以让二次攻击造成心脏骤停恢复正常频率所需的氧气。黎恺臻吞了口干涩的唾沫,嗫嚅着,“不用,我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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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庸俗爱人》
恋人三部曲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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