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晦气。”
李昌龄闻言皱了皱眉。
原本殿前司的都指挥使是李继隆,但李继隆常年征战,这殿前司一直在李继勋这个副指挥使的掌控之中,但年前西征失利,李继隆被剥除指挥使身份,被王超捡了个漏。
殿前司下设殿前东西班在内的诸班直卫士,以及步丶骑军禁军等兵马,一共下辖禁卫军骑兵三十七个营,步兵二十六个营,每一营兵力为五百人。
殿前司人手总共三万有馀,但由于兵力不足,部分人时常执行外出戍守等任务,汴京中的人马不超过两万。
好巧不巧,今年正好轮职,导致王超所领的东殿人马与他并不相熟。
而除开宫中的一万,以及驻扎在汴京附近的兵马,李继勋手中只剩下七千出头,他能不气吗。
正骂着,宣德门忽然开了,王超一人一马,独自从里面出来。
他四下打量一番,并没有看见太子的踪迹不由松了口气,看见宣德门前的李继勋忍不住冷笑。
“好你个李继勋,亏皇上如此信任你,将你放在殿前司这样重要的位置上,你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
“还有你李昌龄,平日里自诩文官清流,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事来,我都替你丢脸!也不怕天下文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
李昌龄是文官加之官职高,平日里少有和人红脸的时候,一时间气得浑身直抖。
李继勋倒是奋起反击:“信任我?信任我的难道不是太祖赵匡胤吗?他赵炅算个什麽东西!太祖走时好好一个天下,现在被辽人欺负到头上,连西夏这样的臣子都敢造反,我是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是他赵炅配不上这个皇位!”
今上拿到手中的确实是一个欣欣向荣,统一将成,社会稳定的大好局面,但到此时辽国已然势大,西夏也不再是臣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缓过气来的李昌龄摆摆手:“别同他废话,门开着别在这里耽搁时间。”
“哼,武将间有什麽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李继勋带着怒意,呵斥:“殿前司的弟兄们,姓王的趁陛下病重,闭锁宫门,这是要反呐。”
“同我一起杀入皇宫,清缴反贼!”
“清反贼!清反贼!”无数人的声音在宫门前炸响。
好嘛,连借口都想好了,王超怒极反笑,自己还成了反贼了?
离宫门较近的府邸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家家大门紧闭,等着这一夜过去。
宣德门前的人并不着急,听见动静的门内禁军早已从无数宫殿中冒出头来,一把把弓箭丶弓弩直指宣德门。
只待一声令下,立即捉拿贼寇。
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咚!”
悠扬的丶巨大的钟声自皇宫的钟楼内传出,巨大的声响传遍汴京城内,足足九下才终于停止。
城外的大相国寺也立即响起钟声应和,天渐渐亮了起来。
本来就在上朝路上的大臣们加快了前往皇宫的步伐,并不知道宣德门前的战事。
“九下。。。陛下驾崩了!”王超终于反应过来,皇帝死了!
皇後妥协之後,寇准带人敲响了位于拱辰门旁的钟楼,将皇帝宾天的消息传自四方。
。
正殿旁的殿庐内,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九声钟响。
“父皇驾崩了?”
赵恒满脸不可置信,前日都还在上朝的人,怎麽会忽然暴毙?他以为父皇至少还有十天半个月缠绵病榻的时间,实在想不到噩耗来的如此突然。
他还只是太子,没有做好当皇帝的完全准备。
“走!”
江御拉着赵恒匆忙走向大殿,此时距离他们入宫过去了半个时辰,距离群臣上朝还有最後半个时辰。
江御扶着一脸茫然的赵恒进了大殿,平日里站满朝臣的大殿空空如也,江御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迈上阶梯走向大殿最上方。
——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然後一把将神情恍惚的赵恒按在了龙椅之上。
谁知赵恒像是被什麽扎了一样,忽的站起身,喃喃自语:“我丶我们应该去万岁殿,去宋父皇最後一程,我不该在这里。”
“殿下!不,陛下,先皇已经去了,您现在才是陛下!”
“可丶可我没有龙袍丶没有冠冕丶没有诏书。。。我什麽都没有。”赵恒越说越怕,一步步的後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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