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当忠君爱国死而後已。”张青答的理所当然。
只有姚宗嗣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们说一说我军目前的问题在哪里,讲得好就留下来如何?”
李斌信心十足,他之前因军事不过关而被黜落,後来的三年里走遍了大江南北,去往各处边境探查。
这段经历经历,让他对宋朝边关各处都十分了解。
不管是军事部署,还是巡边之事都很有心得,说起来头头是道。
“首先,得从去年的辽国南下说起,端拱元年辽国南下连破我军,幸得李继隆将军,违背陛下坚壁清野的命令。并于唐河重创辽军,斩首万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李继隆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可也确实有领军之才,且目前他是这定州都部署,眼前这人的顶头上司。
“只是可惜後来辽人反击,夺走了易州。
那麽此地处于与辽军连接的前沿位置,一旦战争爆发,大概率就是第一线。
咱们威虏军处于平川之地,易攻难守。地势上的劣势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
将领们纷纷放下筷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此人有两把刷子,几乎说的八九不离十。
年前易州失守後,军队整体防线後移至徐水以北,今上要求坚壁清野,不和敌军发生正面冲突,威虏军所守的地方,在地势上的确不占优。
“如果不出所料,距离下一次开战应该已经不远了。”李斌很是肯定的道。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有些惊艳之色,估计这几人大概率是能留下来的。
“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孔守正面色如常,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听说你们三人中有位壮士,能轻松拉动百多斤的巨石,敢问是哪一位?”
“啊?我,是我!”
张青猝不及防的被叫到,有些不明就里。
孔守正可惜的看着李斌和姚宗嗣。
“还请三位稍等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下。”
一挥手,立马有人来将三人请了出去。
听闻几人还没用饭,又正好赶上饭点,随从索性将人带到夥夫处,嘱咐好生招待着,才回了主账。
夥夫极为热情的弄了吃食,兴致勃勃地给几人送过去。
“来来来,咱们军营中别的不说,这馒头管够!”
张青拿起馒头就开吃,累了一上午,可算见着点吃的。
“呼——”李斌也端起粟米粥吹了吹,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只有姚宗嗣端着碗,看着粥上漂浮的灰尘有些难以下咽,勉为其难的吃了两口馒头。
“哎呦!嘶。。。什麽破馒头,还有石子!”姚宗嗣一气之下将馒头丢在地上。
这一举动立马引得吃饭的士兵们看了过来,纷纷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姚宗嗣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夥夫捡起馒头拍了拍:“小夥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可是军中,不比在家里,能填饱肚子就行。”
说着,毫不介怀的将馒头扒了皮,当着姚宗嗣的面吃掉了。
“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李斌放下碗:“我这弟弟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麽苦头。”
夥夫倒是毫不在乎。
“能看出来,二位都是读书人,只有这位,”他指了指张青:“是个从军的好料子。”
“哦?何以见得?”李斌来了兴致。
“老汉我走南闯北数十载,常年戍守边关,见得最多的,除了自己人,就是辽狗,你这兄弟,可不像汉人呐。”
姚宗嗣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胡说什麽?我在京都见过辽国俘虏,可不长张大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