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张齐贤主张出城作战,但城内禁军避战不出。
无奈之下领两千厢军出战,兵分两路,两百厢军人手一面旌旗,四处点火。
战场之上浓烟四起,旌旗猎猎,喊杀声不断。
辽人以为山西禁军主力出兵,开始後侧。
而张齐贤带着剩下的厢军,早已埋伏在他们的退兵之路上。
最终仅靠这一千八的厢军大败辽军,并擒获北院大王耶律蒲奴宁之子,夺得战马2000馀匹。
这一战报让武将们更加擡不起头。
知州丶一介文官,领着搞後勤的厢军,打得如此漂亮。
这不是在打武官们的脸吗?
朝中能征善战,有经验军功的武将,都已经过了当打之年,眼看就青黄不接。
可惜官家疑心深重,不肯放权,双方交战时还诏书不断指挥前线作战。
须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官家的举动,无疑形成了严重掣肘,武将们哪能真的施展开拳脚?
那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武将们地位一降再降。
还背负了百姓们的骂名。
窝囊!
同窗们慷慨激昂,纷纷发表看法,真恨不能亲自上场拼杀一番。
“真是给咱们文人争气!痛快,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打回去!”
“对,打回去!”
连连战败,所有人心中都压着一口气,哪怕是小胜,也足以庆贺一番。
大家热情高涨,呼战之声渐起。
江御却看得清楚,举国上下,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接连征战,已经将这个国家掏空,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目前最重要的是与民休息,减免赋税,恢复人口和生産,绝不能轻易再起兵戈。
民衆苦战久矣。
沈知白是最清楚的人,正是这次北伐,让当今圣上转变了国策,从主动征伐,收复失地,变成了被动防守。
自此燕云十六州成了所有人求而不得的梦想。
这天散学归家,江御忽然发现隔壁的小院升起炊烟。
嗯?还真有冤大头买?算了,全当没有缘分罢。
他还挺喜欢那小院的,一直存钱来着。
一连过了好些天,江御才在出门时撞见了小满。
“小满?你怎麽在这儿?”
“江公子?我家小姐嫌城中喧嚣,特地找的清净地方。”小满笑眯眯的答道。
。。。这冤大头是沈知白?
该说不说,看帅哥确实让人心情愉悦,小姐诚不我欺。
嘻嘻嘻。
同一时间,春闱的举子们陆续赶来汴京,城中热闹了起来。
诸科应试举子们,在各处听讲,这天。。。
“李兄!”
“姚兄?”走在前头的两人中,有人回过头来。
姚宗嗣快步上前,一脸惊喜:“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上。”
“你旁边这位也是春闱举子?”
“不不不,在下张青,是个粗人,哪里能春闱了?”
姚宗嗣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人,默默腹诽,确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相逢即是有缘,我做东,走走咱们喝一杯去。”
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然而这年春天,官家下旨取消春闱。
理由是经历大战,前线需要重新部署,和战後重建。
举子们乘兴而至,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