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四派中屹立不倒的常青树,剑山亭的所谓公文,不外乎是些关于亭中建设的见解。而烛玉潮前不久刚刚作为“日召”,亲身参与五香大会。
如此,便对亭中琐事更为了解。
“子夜长老,若说不足之处,我瞧这份公文上所写的‘扩宽擂台面积’所言有理。其馀这些风凉话,便可考虑驳去了。”
子夜长老摸着自己长到肚脐眼的胡子:“甚好甚好。”
烛玉潮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可……这些无用的公文,是否太多了些?”
“你有所不知啊,”子夜叹了口气,“剑山亭允许百姓上书,若提交建议被采纳的超过这个数,便可得到嘉赏。但百姓所读诗书丶对事件见解深浅不同。所以才堆积了这样多。”
烛玉潮笑了笑:“除了有些冗杂以外,倒不算是坏事。”
烛玉潮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明白了懿双双从早到晚都在忙些什麽。
……
直至入夜,烛玉潮才从明慈手中拿到楼符清的那封信。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遥想数日之前,还有一事未与你提及。玉潮,你既告知我奶奶安好,我也想告诉你,当年为你熬制米汤的那位婆婆,仍然还在世间。
在贺星舟死後,我曾于蕊荷贫民窟见过她一面,也正因如此,我才得知了你便是昔年与我相依为命之人。虽不知此生我是否还有机会听你叫我一声星儿,但我知自己平生所作错事难以弥补。
可哪怕如此,我仍希望能够为你做些什麽。”
信纸平整,字迹娟秀。可见楼符清写信之时内心是无比平静的,另一方面也代表着……
“他很自信。”烛玉潮说道。
“自信?兴许有吧,”明慈想了想,“不过我怎麽觉得他离开时眉间还带着些许惆怅呢?”
烛玉潮深吸一口气,收起了信:“明慈,他可有说自己是去处理什麽事?”
“与宸武周边贼匪有关。”
……
七日後,剑山亭百里外。
楼符清策马行于山间,云琼云霓紧随其後。
“後面的人还在追吗?”楼符清头也没回地问。
云琼:“是,距离越来越近了。”
“——再往前走些便是水路了,陛下还要负隅顽抗吗?”
楼符清冷笑一声,对身後追踪的一队人马道:“你们的首领成老大,不过是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而已。负隅顽抗?我还瞧不上你们这群蝼蚁!”
话音未落,一根长箭自楼符清耳畔划过,擦伤了他的侧脸!
云琼紧张道:“陛下!”
云霓沉声说道:“冷静,看来是成老大出手了。”
潮水近在眼前,楼符清不得不悬崖勒马。他一个翻身滚下了马,以弯刀奋力阻挡着面前千万箭雨:“都将我三人逼至死处了,你才愿意现身吗?”
黑压压的人群将楼符清三人围了起来,僵持之时,人群之中,终于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面具之後的双眸犹泛红光,他眼底的恨意滔天,似要将楼符清吞噬其中。
“成老大,”楼符清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我是该叫你成老大,还是……世澈叔?”
成老大随手扔去面具,露出其後宋世澈的面容。他叹声道:“我是有哪一点做的不好吗?你是怎麽识破我的呢?”
云琼扬声道:“宋世澈,你行事这般猖狂,能瞒得住谁?”
成老大摊手:“可你还是让我辅佐楼熠了。”
“那是因为我信任世澈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楼符清看着宋世澈冷漠的面容,不禁一愣,“难道……不是吗?”
“也许吧。”宋世澈不置可否。
楼符清蹙眉:“若非你近日蓄谋扰乱剑山亭的平静,我不可能着急设法引你出来!”
“就这麽怕烛玉潮出事?可她不是已经离开你了吗?”成老大勾起嘴角,“楼符清,你现在一无所有,就差断气儿了。”
楼符清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麽?我丶我想不通,世澈叔,你究竟想要什麽?是权力?是皇位?”
“不,”成老大摇了摇头,“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能将我弟弟的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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