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双双“唉”了一声:“好好好,不过你也知道来参加五香大会的多是江湖散客,若是本届前六甲不愿前往宸武,该当何如?”
“过来走走过场便是,还请亭主代为劝告。”
这下便将担子仍在了懿双双头上,她道:“你这意思,我便明白了。明日我会给你答复。”
懿双双叫云琼退下,云琼应了一声,却还是一动不动:
“亭主,长缨前辈……”
懿双双有些不耐烦:“明日明日,听不懂吗?”
云琼眯眼笑了笑:“奴才多谢亭主。”
云琼终于离去,烛玉潮见懿双双唉声叹气,心道:
师姨真是被云琼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云琼太难缠了,”懿双双一拍桌子,“不过急着让周暮回来的人是我,这事我有错。”
烛玉潮笑笑:“师姨也是关心我。”
“幸好这云琼话里话外都是‘走个过场’,师姨这就给你找那‘狸猫’去啊。”懿双双一拍烛玉潮的肩膀,便离开了屋子。
翌日,周暮同意出面与云琼相见,烛玉潮依旧躲在屏风之後。
云琼一见周暮便声音哽咽,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麽大事儿。结果周暮一问,也不过就是有人生病了。
周暮疑惑道:“符清生病了,叫御医来看就是,他又没有什麽顽疾,你何须哭得这样难看?”
云琼摇头:“不是陛下,而是小皇子啊!”
楼熠?
云琼声泪俱下:“自从住进宫里,小皇子便一直问娘亲去哪里了。陛下自然哄着,可您也知陛下和小皇子原本就生分疏远。再加上小皇子如今年岁渐长,脑袋灵光不好骗了,根本不信陛下的说辞。整日念叨着‘娘亲死了丶不要我了’,日渐消瘦不说,还时常高烧不退。”
屏风後的烛玉潮默默攥紧了拳头。
周暮忍无可忍道:“太医们都是废物吗?”
“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太医,在王府时,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碍于王爷,对小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亏欠。王妃于小皇子而言,无疑是最亲近之人,”云琼擡眼看向周暮,“长缨前辈不是会易容吗?倘若能易容成的模样也好。”
“好,我知道了。”
“那奴才便不打扰您了。”
随着云琼的关门声传来,烛玉潮从屏风後走出:“云琼说的……是真的吗?”
周暮揉了揉眉心:“既然连让我易容的法子都说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怪我在宫里忙得晕头转向,一时疏忽了这孩子。”
烛玉潮趴在周暮腿上,泣不成声。
周暮一遍遍摸过烛玉潮的头发:“易容离远看逼真,近了便容易露破绽了。孩子虽年幼,却也心细,这般骗他恐怕不妥。”
“我对不起熠儿!我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又这麽轻易地弃他而去……我是个不负责任的长辈……”
周暮轻声道:“‘狸猫’找好了,选择权在你。”
又过一日,五香大会前六甲齐聚剑山山门。
司承鹤谁也没理,直直朝烛玉潮走来:“日召,你那把剑呢?”
烛玉潮随口应付:“去皇城拿这种招摇的武器不大尊敬。”
司承鹤“哦”了一声,又问:“如果皇帝叫你摘面具,你摘不摘?”
烛玉潮迟疑道:“……不会那麽没素质吧?”
“那可说不准,天命难违啊。”
烛玉潮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换你,你摘不摘?”
司承鹤笑了一声:“当然不摘。”
那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