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嫣摇了摇头:“并未,所以确认你的安全以後我便要赶紧回宸武去了。话说回来,幸亏有那位虞公子,不然仅凭我一人恐怕无法将你带至安全之处。”
烛玉潮抿了抿唇:“光让你回答了。知嫣,你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柳知嫣轻笑一声,似乎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你与我的缘分还真是十分巧合。我记得在雪魂峰之时,我便撞见你发病,这回倒是又救了你一次。不知上回那顽疾是否痊愈?”
发病吗?
烛玉潮仿佛看见一个人割伤了自己的小臂,将血喂入她口中,还说什麽……
“从今往後,我楼符清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娘子的事情了。”
烛玉潮痛苦地闭上眼。
楼符清,你终究是违背誓言了啊。
柳知嫣不知烛玉潮所想,只看出她有些出神,便轻声叫道:“怎麽了?”
烛玉潮这才反应过来,她答道:“早已痊愈,多谢挂怀。”
明慈见烛玉潮兴致不高,这才开了口:“柳姑娘,这位烛姑娘身受重伤,此时刚醒没多久,不宜多言。”
柳知嫣离开後不久,明慈也出去给烛玉潮准备吃穿了。
烛玉潮眯了一会儿,明慈便擡着大箱小箱艰难走入,烛玉潮本想下床帮扶,却被明慈勒令禁止:
“你要干什麽呀?快躺好快躺好!”
烛玉潮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直到明慈终于将屋内收拾完毕。
明慈拍拍手,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你这几天出不了门,虞池绫虽然算你旧识,可怎麽说也是个男人,所以呢,就由我照顾你吧!”
烛玉潮是个看到别人干活就忍不住搭把手的人,这下可把她憋坏了,她斟酌道:“你……明慈,你辛苦了。”
明慈伸了个懒腰:“这算什麽呀?玉潮长得如此面善,我一看见你便心情好呢。”
烛玉潮害羞地低下头。
明慈太会说话了……
明慈直接往烛玉潮床上支了个随时可收起的木桌,往上放下两碗小菜。明慈一看烛玉潮惊讶的表情便知她要说什麽,于是预判道:
“桌子和菜都不是我做的!还有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病患餐,我不吃,太清淡啦。”
明慈竟然将烛玉潮要问的问题全猜中了!
烛玉潮轻咳一声,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明慈刚才听了好半天,虽没能完全理解烛玉潮发生了什麽事,却也约莫理清了五六分:“我偶听先生分析天下局势,说那嘉王登基已是必然之势。既然你是王妃,那是不是他为了权势背叛了你,抛弃糟糠之妻?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嘉王和那先帝又有何异?”
烛玉潮越听越不对,连忙打断了明慈:“嘉王并没有抛弃我。”
“我看话本里都这麽写,以为你和嘉王也会如此呢,”明慈见烛玉潮食欲不错,饭菜很快见底,她不禁松了口气,“好啦,闲聊时间结束,你休息片刻,我该给你换药了。”
明慈捣鼓着手中药膏,不知想到什麽,忽然撇了撇嘴:“不过,我该说你命好吗?从那麽高掉下来,虽说是掉进水里了吧,可你浑身上下最重的伤竟然是胸口那处剑伤,真的不可思议啊!”
“……是吗?”
明慈一点点剪开烛玉潮胸口纱布。
烛玉潮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丑陋的血窟。
嘉王并没有抛弃我。
烛玉潮闭上了眼,自己是怎麽有自信说出这句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