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符清蹙眉:“你话里话外便是这意思吧?骗我很好玩吗?”
“玉潮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谢流梨观察楼符清的神色,缓缓说道,“……多谢殿下将民女送至此处,愿殿下旗开得胜。”
楼符清左手捂住谢流梨的双眼,右手将她抱起,轻飘飘地落了地:
“本王虽不想多管闲事,可毕竟是我将你带至此处。若我今日放任你轻生,与匪徒何异?”
……
楼符清的故事讲完了,烛玉潮埋在他胸膛小声抽泣着,原来谢流梨为自己做了这麽多。从烛玉潮重生丶到成为闻棠,谢流梨早为烛玉潮算好了每一步。
“我虽不知为何谢姑娘执意选择坠楼,但我的确没有阻止她轻生……抱歉。”
谢流梨轻生之意已决,楼符清与谢流梨又非亲非故,他又怎能劝得住?
烛玉潮哽咽道:“那匣子里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银票,她应该是拿你给的钱去找人帮忙了。”
烛玉潮猜得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上一世付浔告诉谢流梨的道理,她记住了。
不过,重生的真正条件究竟是什麽呢……
楼符清嘴里一会儿叫“娘子”,一会儿叫“玉潮”,一会儿又直道“对不起”。
烛玉潮看着他愧疚的眼,忽然擡手抚上了楼符清的脸庞:“符清,谢谢你来蕊荷宫。”
楼符清一怔。
“谢谢你帮我和流梨。”
这一切太过阴差阳错,但凡少一环烛玉潮的复仇都不会这般顺利。
楼符清握住烛玉潮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如果我早知你就是烛玉潮……”
烛玉潮自然而然的接上:“那你就会把我的身份当作把柄,无时无刻的威胁我。”
楼符清:……
楼符清本想反驳,但倘若是三年前的自己,兴许还真的会那麽做。
二人一时无言,楼符清正想着要对烛玉潮说些什麽,却听烛玉潮忽然问:“星舟在哪里?”
楼符清脸色一黑:“不知道。”
烛玉潮看着楼符清的神色:“你应该见过他了吧?我有事想亲自问他,能不能让星舟过来见我?”
楼符清有些郁闷:“他将娘子害得命悬一线,你却急着要见他?”
“星舟不会害我。”
“我当然明白他对你真心,可只有真心有什麽用呢?此次若非贺星舟疏忽,你怎会落到那般境界?我若晚来一步,娘子恐怕早成孤魂野鬼!”
烛玉潮见楼符清真的生了气,叹声拉下他的领子,用嘴唇碰了碰楼符清的脖子上的纱布:“是水中硬物刮的吗?”
楼符清的耳垂忽然红了:“你……”
烛玉潮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眼轻声道:“符清,你别生气了。”
烛玉潮哄人的能力依旧一如既往地差,可这一回楼符清却直接僵住了,面色忽红忽白,哪里还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楼符清忽然有些後悔,刚才应该再对自己下手狠些的。
“是我不对,多亏有你在,不然……”
烛玉潮还在继续说着什麽,可楼符清再也听不下去,他站起身背对烛玉潮:“除了贺星舟,娘子想见谁都行。”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