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玉潮没听懂:“这是何意?”
“亭主不一定会来,但她派了剑山亭弟子前来相助。除此之外,长缨前辈决定亲自挂帅。”
烛玉潮不禁放松起来:“师父领兵,当是必胜了。”
楼符清“嗯”了一声,对宋瑾离道:“据我所知,这些年来闻初融风头锐减,但雪魂宋氏的地位并未恢复如初。此次皇室内战,似乎是个很好的契机。”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我会即刻与楚尧联系,向王爷提供武器。”
宋瑾离说完便告辞了,楼符清看着宋瑾离离去的背影,说道:
“宋家主的效率当真奇高,丝毫不拖泥带水。若我是她,估计会在和衆人告别後再前往雪魂峰。”
烛玉潮心情不错:“也许没过多久又要重逢,既然如此,便并无告别必要。不过王爷精力当真不错,忙了一夜竟然还有心思思索他事。”
“其实我来找娘子前在宝殿里眯了一会儿,现在并不是很困。”
烛玉潮将信将疑:“当真?”
“当真。”楼符清随口道。
二人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楼符清忽然开口:“那发簪是不合心意吗?”
烛玉潮如实告知:
“并非如此,只是太过锋利,怕伤到楼熠。”
烛玉潮想了想,将那白梅绒花掏了出来,刚要开口,便听楼符清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娘子既说锋利,怎麽放在胸口?”
“我是怕不小心弄掉了,不是还有软甲护体吗?戳不到我身上的。”
烛玉潮向来有分寸,楼符清怎麽就忘了呢?
楼符清刚松一口气,便见烛玉潮仰起头,眼神真挚地望着他:“王爷送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管,不会弄丢的。”
“我不是怕你弄丢,我……”
“我知道,王爷是担心我。无论是大战前的软甲,还是为了逗我开心的绒花,”烛玉潮咬了咬唇,“你的真心,我都明白。”
楼符清的心不可避免地漏了一拍。
烛玉潮握紧发簪,下颚有些紧绷:“待宸武事毕,我再回应你,好吗?”
楼符清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僵硬:“好,我等娘子。”
宋瑾离方才的话语令烛玉潮有些动摇。
又或者说她的内心早已动摇。
两个人的关系是何时开始缓和的,又是如何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呢?烛玉潮说不清。
但她必须承认,自己无法直言拒绝楼符清。无论是因为不忍,还是因为……
烛玉潮不敢再想。
但除此之外,烛玉潮还有另外的忧虑。
既然楼符清并未主动提及身份之事,烛玉潮也不想在此刻扰他心神。
毕竟没有人能接受皇亲国戚的正妻只是一个流民,包括楼符清本人。
烛玉潮举起手中绒花,将昨夜的机关掰开,问道:“王爷,这是保命的药吗?”
楼符清似乎还未回神,他又愣了许久,才如梦初醒。楼符清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怎麽在这儿?”
烛玉潮:?
楼符清别过头:“没什麽,这是有人送我的,不知是何人玩闹,竟将它塞到这簪中了。”
烛玉潮不解:“毒药吗?还是?”
“毒药,是毒药。”
虽不知楼符清为何会将毒药乱放,但烛玉潮还是道:“那我更得好好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