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烛玉潮道。
短发女子一愣,这才用官话试探了一句:“你们旁边有人吗?”
烛玉潮这才回答:“没有。”
“那就好,”短发女子冲烛玉潮一笑,“你们是哪儿人呀?”
“蕊荷。”
“这样啊,我父母在雪魂峰营生呢。”
看来这短发女子和烛玉潮一样,都是来千秋寺做义士的人。
烛玉潮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想想啊,”短发女子仰起头,掐着指头算道,“应该四五年了吧,玉蟾多好呀,我打算在此定居呢。”
短发女子随口和烛玉潮聊了两句,便扭头和光头女子说起话来:“对了明镜,你可记得我心悦那人?”
明镜对这话题不大感兴趣,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他答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夜去他家,他将我按在墙上……”
短发女子越说越激动,明镜则短促地咳嗽了一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咳。”
短发女子眼瞳转动,似乎这时才察觉到身旁有人。明镜低语一句“罪过”:“……那麽,你们何时大婚?”
“等你头发长出来些吧,我还想让你为我主婚呢。”
烛玉潮越听越觉得离谱,忍不住用馀光偷偷观察二人。
见明镜无言,短发女子提醒道:“你别真把自己当佛子了,不要忘记爹娘的嘱咐呀。前几天那个小子怎麽样?”
明镜将口中的馒头嚼完了,才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还可以。”
“可以就早些嫁过去呗,制些假发,与我选同日大婚?”
“你总是这般急性子。”明镜摇了摇头。
短发女子敲了敲明镜光滑的额头:“你都二十了!你知道外头的女子几岁成亲吗?这位姑娘,你有夫君了没有?”
突然被点到名的烛玉潮险些噎住,她脸色有些僵硬地回答道:“我……还未曾婚配。”
“哎?”短发女子睁大了眼,“你多大啦?”
“二十一。”
明镜松了口气,脸色瞬间缓和不少,对短发女子道:“你要嫁便嫁,我会先去铺子里买一顶假发为你主婚,往後也会在宝殿里祈福,祝你早孕。”
“你,你,”短发女子忽地有些怒意,“这是准备什麽时候回家呢?”
“我还急着给莲华师父送经书。”明镜将最後一口汤喝完,端着两只空碗离开了。
短发女子沮丧地坐在原地,烛玉潮想了想,说道:“别伤心。”
“哼,”短发女子看着明镜的背影,“明镜如此不识好歹,枉费了好儿郎的心意!”
烛玉潮叹息:“这位师父看上去早已摒除他念,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明镜效虽仿佛子们剃了头,却并非寺庙中人,”短发女子摆摆手,“我与她关系好,才这般劝她。算了算了,不说明镜了,你呢?姑娘,你若在我玉蟾有看上的人,我可帮你牵线呀。”
烛玉潮摇头:“我才刚来一日。”
“恰好今日的活儿干完了,我带你出去看看?我认识很多俊俏的公子,保准有你喜欢的。”短发女子跃跃欲试。
——“不必了。”
烛玉潮的“好”字还没出来,便被楼符清无情打断。
楼符清的脸色微冷,他没吃多少饭菜,显然心情不佳。
短发女子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神色喜悦:“对了,我还认得许多清丽的妙龄女子,你与我们一道去?”
楼符清:……
“这是舍弟。比起‘好儿郎’,我还是想先熟悉熟悉玉蟾的环境,”烛玉潮冲短发女子抱歉地笑笑,随即端起了碗筷,“走了,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