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乞颜赤纳似乎心中是有痛的。
她宽慰道“虽不知额真为何伤心,不若再饮一盏,酒意可消散心中苦楚。”
乞颜赤纳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李琉风,半眯着眸子打量着成长许多的人。
问“胆子何时这般大了——”
李琉风一双纤手端起的酒盏悬空定住,面对乞颜赤纳的阴阳,她垂头不敢妄动。
却又闻乞颜赤纳冷笑道“本公主最讨厌你们这些虚僞的做派。”
她一片真心,何来虚僞,李琉风黯然的垂眸不知所措。
乞颜赤纳自顾自端起面前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李琉风……”
她又在唤自己了。
闻声擡头,正对上乞颜赤纳的眼眸,看见那琥珀色眼眸里闪动的光,李琉风一霎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如此柔情的眼神,怎会是望着自己。
若非人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甚至怀疑眼前人的真假。
却只听她言“你要学的还很多……”
说完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後便转身去睡下了……
徒留她迷茫的坐在炉火旁。
帐外的风怒号着。
李琉风反应过来垂眸浅笑,回到自己卧榻上,用羊皮毯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她觉得乞颜赤纳就好像一块冰,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失去了寒冷。
她不怕乞颜赤纳了……
草原的冬季漫长,迁徙至此两个月内乞颜赤纳与李琉风虽是共处一室,可平日里除去吃喝外,仅三件事,铲雪,读书,吹笛。
反反复复的三件事,李琉风不知不觉的对乞颜赤纳生出了不一般的情愫。
她盯着对面看她文章的人微微出神。
见过她雕刻雪狮时的有力矫健的身手,也见过她教她读书时的全神贯注,还见过她吹笛时的深情。
只是她只能默默注视她,却无法靠近。
只能小心翼翼的以目光追逐她的身影。
出神间,对面的人轻轻敲了敲桌案。
“李琉风,倘若你回了衡国面对你们衡国的内政你该当如何?”
读书已然两月馀,她已习惯了乞颜赤纳不时提问,李琉风回过神来看着乞颜赤纳答“培植势力,权衡各方。”
下一刻,乞颜赤纳手中的书便打在她肩头,不算痛却也是惩戒。
随即头顶传来斥责“第一夜便教你的,竟还不曾学会。你那薄弱的势力哪里够格去谈平衡,弱时要找棵合适的大树抱紧,待你变强後再谈权衡。”
“哦……”李琉风难堪的低头。
见状乞颜赤纳也不曾再追究,只是说道“今日纳兰唤你去帮她绣花,你的女红甚好,便歇一日,无需背书了。”
“那额真可有喜欢的花样……我为您绣。”看着冷脸将桌案上纸张叠放好的人,李琉风垂眸小心翼翼试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