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珣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就在办公室见到了不请自来的陈景明。
陈景明此时完全敛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的阴鸷,“你欠我弟弟的,是不是也该还了。”
吴匆满眼的警戒,盛珣摆摆手,示意吴匆先出去。还没等他关上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
陈景明一脚将盛珣踹倒在了地上,连带着把会客桌都砸歪了。
“你住院是你自己作的,但我弟还没给你任何罪受呢。怎麽,你把我弟弟关起来,是觉得我们两家没人了,可以任你随便欺辱?”
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在了盛珣身上,盛珣只进行防御,并不进行还手。陈景明都是用了很足的力气,盛珣的脸上,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陈景明将盛珣揍了个半死,走之前还不忘警告他,“我弟在国外的这几年,你最好别随便去找他。他这次决心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还有下一次,就算是谢椋再舍不得,我也不会让你这麽轻松就脱身。你别太高看了你自己。”
“如果你不想让他频繁地更换电话给他添麻烦的话,就不要再试图联系他了。”
盛珣一个人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从眼眶里流出的泪水让他脸上的青紫看得更清楚了。谢椋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除非他去见谢椋,才能有谢椋的消息。
但他知道,他不能去见。
吴匆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切,原本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住了,心里忍不住地喟叹,最後也没推门进去。
谢椋这次走的匆忙,还有些狼狈逃窜的样子。
林正来得知谢椋已经出国的消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更让他惊讶的是,盛珣居然没有和谢椋一起出国。谢椋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让林正来心生疑惑,明明这两个人之前看起来那麽甜蜜。
林正来辗转多次,询问不同的同学,最後终于搞到了盛珣的课表。
在他整整扑空两周後,终于在一次专业课上碰到了盛珣。
盛珣看到站在门外的林正来,眼睛都没多动一下,直直地就从教室前门进去了。
林正来以为盛珣是没看见自己,连忙出声叫住了他,“盛珣,你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盛珣停下脚步,说出口的话,语气也冷冰冰的,“什麽事?”
林正来以前和盛珣相处的几次都是有谢椋在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盛珣这种不耐烦的样子,让他愣了一下。
“谢椋怎麽突然就出国了,他之前还说有机会要和我一起拍电影,怎麽突然就走了。我问他,他也不愿意多说,我有点担心他,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吗?”
盛珣冷笑一声,“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和你有什麽关系?你操的心未免也太多了。”盛珣嫉妒每一个可以堂而皇之地跟谢椋联系的人,谢椋不在,他也并不想再多僞装。
林正来此时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好友有可能是和这个学弟出了什麽问题,语气也有些不善,“你说什麽呢?会不会说话?我是他好兄弟,我担心他不是很正常吗?”
盛珣:“他的事,用不着你管。”
林正来心里的火蹭一下子就上来了,恰好此时响起了上课铃声,打断了两人。林正来也只能作罢。
回去之後,林正来越想越气,但又不敢跟谢椋说太多。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出了问题,他怕谢椋知道了只会徒添感伤。
谢椋去K国的第一年春节,是家里人陪着他一起在K国过的年。
在零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谢椋接到了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谢椋从不接陌生电话,但这次,他接了。
电话接通後的通话时间长达五分钟,但却有几乎四分五十九秒的空白。
在漫长的五分钟里,两个人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却没有一个人先挂断电话。
直到陈景明喊了谢椋一声,让他替他去和家里人打牌。从话筒里才传出来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哥哥,新年快乐。”
紧接着,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谢椋看着别墅外那辆停了很久的车,对着挂断的电话说了句,“新年快乐。”
接下来,第二年,第三年,谢椋一家人都是在K国过得年,每年都会收到一个只有新年祝福的陌生电话。
直到第四年,谢椋学成归来,也不用再去K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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