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句话,常晓钦没有说出口,我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没有後顾之忧的站在你身边,等你忘掉了盛珣,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常晓钦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谢椋察觉到常晓钦似乎有什麽未尽之言,挑挑眉,问道,“怎麽了?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常晓钦含笑道,“我在想,等你出国後我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看见你了。你还是要早点回来啊,毕竟你的家还在这里嘛。”
谢椋也笑了,“那是自然。”
送常晓钦出门的时候,他在楼外看到了吴匆一行人。这栋病房楼如果没有谢丶陈两家人的允许,除了工作人员以外,其他人都是进不来的。吴匆他们自然也就被挡在了外面。
吴匆看见谢椋还伸手给他打了个招呼,不过倒是没有想请求谢椋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谢椋略微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没有透露出任何要让他们进病房的意味。
谢椋不信单单盛珣一个人能筹谋那麽多,能把自己从有重重看护的山庄中不声不响的就“偷出来了”。而他最信任的帮手,无疑就是和他一起从福利院出来的那些人。
谢椋上楼时在转弯处看见吴匆他们几个还在楼外等着,十二月份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嘶嘶的冷风似乎要将人类碾碎。他们几个还站在那里,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椋的脚步停了下来,停顿片刻後,又原路返回了。
吴匆几个人的脸被冷风刮的都有些泛红了。
谢椋的语气听不出来什麽情绪,“你们又不能进,在那等着干什麽?又见不着他。要不然回去,要不然就和我进去。”
谢椋说完就立马转身了。
他转身的时候,吴匆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後迅速跟上了。
谢椋带着的几个保镖和吴匆一行人把原本空着的电梯占的满满的,硕大的电梯看起来难得的有些挤。
电梯里,谢椋看着电梯里这一群穿着黑色西装,人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缓缓开口道,“之前关我的时候,你们几个也没少出力吧。”
面无表情,却莫名的有些吓人。
吴匆心里猛地一颤,对着这张看起来还在笑的脸,他居然生出了些畏惧,愧疚道,“对不起。”
谢椋不紧不慢道,“我不是要追究你们的责任,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以後别什麽都听他的。这件事是什麽性质你们没一个人知道吗?你们都知道,但你们还是听他的做了这件事。”
“我可以容忍他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容忍他。他次次都那麽任性,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出电梯後,谢椋就不再说话。
ICU外,保镖将ICU门口短暂性的围出了一个空间,谢椋和吴匆几个都待着ICU门口。
除了吴匆和两个之前见过的人以外,还多了几个没见过的小孩。看起来都还是未成年,或者是成年没多久的小孩。
不同于盛珣的过度早熟,这几个小孩在看到病床上的谢椋後,或多或少的都红了眼眶。
还有两个小孩没忍住,抽泣出了声。
谢椋的声音忍不住地放柔,“盛珣他目前已经没有了生命安全,接下来就是要等他醒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谢谢你。”
“谢谢哥哥。”
安静的病房外,前前後後的响起了好几声道谢。
谢椋看了眼吴匆,给吴匆使了个眼色,示意吴匆跟他一起走。
进屋後,谢椋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和整个福利院的人都是他的亲人。不光是你们把他当亲人,他也把你们当亲人。但正因为你们是亲人,才更不应该放任他做傻事。尤其是吴匆你,院长他们年纪大了,你们这些人里面你是年龄最大的那个,也该管管他了。如果连你都不提点一下盛珣,那还有谁会在意他?”
谢椋和吴匆两个人明明是是同龄人,此时的谢椋,在吴匆面前却有了种长辈的姿态。
吴匆心底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盛珣这次真的是有点闹过火了。
因为谢椋此刻就像是在进行离别时的最後叮嘱。
吴匆:“之前真的很抱歉,但我拦不住他。你也知道他,他想事情比我考虑的还要多,他决定的事情我根本阻止不了。”
谢椋:“以後再有什麽事,如果以朋友的姿态劝不动他,你就以亲人的形式劝一劝吧。实在不行就去找院长他们。”
吴匆想到了之前那个一心筹谋复仇,做什麽都考虑到极致的盛珣,叹息道,“除了在你面前,大多时候,他其实都是很冷静的。这麽多年,我只见过他因为你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