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血液正从江逾白的身上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江澹!”花欲燃扑上前忙抱住江逾白,掌心之间全是江逾白身上的血。
花欲燃这才发现这白骨天阶上不只有重复的云雾和白骨台阶还有凌厉如刀剑的劲风。
竟是江逾白一直用灵力替他护着!
花欲燃眼眶瞬间红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抱着江逾白的两条胳膊不敢用力半分,他声音哽咽,“……别用灵力了,我给你疗伤。”
止不住抖的手被怀中的人握住,交给他一个东西。
江逾白用力推开他,“我无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快上去吧。”
手间多了一只白玉手镯。
“我……”花欲燃顿住了。
他发现江逾白没在看他,而在注视着白骨台阶之下,那些正浴血奋战的镜花源人和不知疼痛不死不休的外族修士。
花欲燃咬牙转身离去,朝着更高更深的地方跑去。
注视着花欲燃离开的背影,江逾白眼睛逐渐黯淡下来,在他身下的白骨天梯正在逐渐从下往上一级一级的消失。
白玉手镯上面附着江逾白的灵力形成屏障,保护着花欲燃不被利如刀刃的风伤害。
花欲燃一路连滚带爬不知疲累的不知跑了多久,忽的,腕间的白玉手镯碎裂开来。
锋利的风刃瞬间四面八方涌来劈头盖脸的打在花欲燃的身上,瞬息之间,他便变成了一个血人。
直到天空由明转暗,再由暗复明,不知轮回了几个昼夜。
森森白骨台阶之上蠕动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仔细看去,才发现,这肉块还有着四肢,他趴在骨阶上,一点一点的爬行着,鲜红的血液浸透了身下的白骨。
不知多少昼夜,他到达了天梯尽头。
一片白茫茫中矗立着一扇虚弱缥缈的金门。
花欲燃的身体被利风搅得难辨四肢,每爬一步,血肉就蹭掉在骨阶上,裸露里面的白骨。
他爬到金门前,敲了敲门。
血肉拍打在门上,发出黏腻的啪啪声。
花欲燃敲了又敲,金门毫无动静,他有些怀疑现在矗立在面前的那道金门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哧哧……”花欲燃喉间发出干涩混着血肉的声响,像是在讥笑,又像是在悲鸣。
他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这上面什麽都没有!
花欲燃一把扯下自己溃烂的手臂狠狠掷向了那扇金门。
“咚——”的一声,金门发出一声轰响,似是被敲响的鼓钟。
金门从里面被推开,金灿灿的光从里面射出来,点点金光笼罩住门前已昏死过去的血流肉烂的花欲燃身上。
“然後呢!”女孩睁大了双眼,十分好奇下面的故事。
其他孩子跟着道,“那扇金门後面有什麽?”
“然後,然後——”花一簇挠了挠头,其实花欲燃也没有告诉他们金门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
“花一簇,我叫你下山买的玉带糕你买回来了没有?”远处山坡上站着个人,夕阳洒在那人背後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哎呀,我给忘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花一簇朝山坡那人招招手。
“别买了,先回家吃饭吧,江澹在家等着呢!”那人道。
花一簇朝几个小孩挥挥手告别,跑过去一把搂住山坡上的人,“花欲燃,你做什麽去了,好些天才回来。”
花欲燃?!
听到这个名字,山坡底下的几个小孩立马睁圆了眼睛,伸着个脖子去看那人。
只见那人模样俊俏,有着青年人高挑修长的身形,脸上带笑。
那人似有所察觉的转过头,对上了他们几个孩子毛绒绒的脑袋,突然冲他们笑了笑,夕阳映衬着花欲燃的脸,携着那笑意暖洋洋的。
孩子们不知道花欲燃究竟是不是救了镜花源人的英雄,他们此时只觉得如果眼前人就是花欲燃,那那位花欲燃绝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诶,花欲燃,”花一簇搂住了花欲燃的肩,再一次问道,“你那天碰到的那扇金门後面到底有什麽?”
“金门後面有什麽?”花欲燃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老神在在道,“那天我进了那扇金门,发现——”
“发现!”花一簇两眼放光,催促道,“发现什麽!”
花欲燃咧嘴一笑,“发现金门後面站着一水的貌美如花的美人,那些美人说最喜欢拿桃花来酿酒!”
“你!又耍我?”花一簇怒道,要追着打他,谁知跑在前面的花欲燃突然脚步一顿。
花一簇没忘‘仇’敲了一脑袋前面的花欲燃後,探头朝花欲燃前面看了过去。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