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一把抓起一旁被砍了胳膊身负重伤的公输解将他推到身前,自己反手将暮云长挡于身後。
公输解原本已伤到神志不清将要昏死过去,谁知突然被江逾白拉来挡刀。
他急忙唤来自己的本命剑,硬着头皮抵了过去,剑身于刀身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相撞之声。
只是他不如江逾白,再加上身上的伤,很快就落于下风。
持刀修士见状,庞大的身躯五指成印,聚灵力于掌心,灵力凝聚成的巨大的手掌上百个朝着公输解打去。
而江逾白这边,巨大的鼎被持器修士操控着,飞速旋转向着江逾白袭去。
江逾白手中的暮云长闪过一道凌冽的剑影,剑身与鼎碰撞,削铁如泥,直接将这口鼎一分为二,破裂时鼎发出最後一声哀鸣,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洞窟。
“你竟毁我宝物,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持器修士眼见自己的法宝被人摧毁,气得怒火攻心,也顾不得去想为什麽江逾白能使用暮云长这件事,随即掏出另一件法器势必要将江逾白碾成血泥。
江逾白被劲风逼得不得不後撤几步,强行咽下嗓子眼里的腥甜,见那修士又掏出一件一人高的事物。
待烟雾散去後,江逾白看清了那事物的样子。
是钜人。
钜人是炼器师炼造而成,祂们有着与人类相同的外表,但内里是用玄铁丶黄金等特殊材料制作而成,以“极北灵源石”作为核心用来驱动。
公输长澈擅长此道,曾经甚至可以将钜人“完全人化”。
这些被“完全人化”的钜人拥有自己思想和常人无异,甚至可以将死人未散的魂魄引入这种钜人体内,从而重生又获得不死不败之身。
但这种做法,是被修真界完全制止的。
幽蓝色的壁灯一路点亮,消失在蜿蜒的通道尽头。
花欲燃三人眼前只有一条狭窄可供一人行的路。
“我们……这是被传送到哪了?”花一簇搀扶着苍容晚看着眼前突然变了的场景不由得问出声。
而身後的花欲燃却突然扶住墙壁喷出一口血来。
“!”苍容晚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上前查看花欲燃的情况,被花欲燃擡手制止了。
花一簇也颇为诧异,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吐血,难道是刚才传送的过程中出了什麽差错?
花欲燃抹去嘴角的鲜血,舔了舔腥甜的嘴唇,轻松道,“无事,胸口憋的慌,随便吐口血舒缓一下。”
“?”花一簇在一旁听得满脸问号,这血,是能随便吐的吗?
苍容晚则是在一旁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受益颇多的模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随後,他便跟着花欲燃大口大口吐血。
两人顿时跟人型血泉眼似的,呜哇呜哇的往外吐。
“……”花一簇十分无语的望着这兄弟二人,你俩脑子不会被楚越白打坏了吧!
苍容晚一连吐出好几口胸腔内淤堵的污血,内里被打通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陪着他吐血的花欲燃,在连吐了几大口血後,整个人虚弱的气若游丝,面如纸色。
看的一旁的花一簇不禁担心起来,“你真没事?”
花欲燃弱柳扶风似的靠向墙壁,用不知从哪来的帕子柔弱的擦了擦嘴,“有事,恐怕走不动路了。”
“有事?你怎麽回事?”花一簇问。
花欲燃却笑而不言,一手搭在苍容晚的肩膀上支撑身体,“我记得刚才在路上,咱们顺手收了张轿子……”
花一簇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小子心眼儿里打的是什麽主意,刚想要拒绝,可身旁的苍容晚却抢先一步拿出那台轿子。
花欲燃往轿子里一扑,柔软的皮毛坐垫瞬间下陷包裹住了他。
少年慵懒的躺在轿子里,眉眼精致好看,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慵意弥漫,唇上沾染的鲜血好似他涂上了口脂,衬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如雪。
他躺在轿中透过青纱帐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腕子搭在轿子黑木靠手上,朝花一簇挥了挥手,少年人独有的慵懒清亮的声线响起,“起轿吧。”
“……”花一簇简直都被他气笑了,暗暗骂道:怎麽不懒死你呢!!!
三人向着蜿蜒不见尽头的小道走去,那轿子被花一簇和苍容晚一前一後擡着,在这狭窄道上正好能通过。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走过拐弯的通道,又是一段曲折漫长的通道,随着几人的步伐,石壁上的壁灯接连亮起。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停下了脚步。
这条通道好似一个无尽的回旋走廊,似乎怎麽走也到不了尽头。
花一簇发觉不对劲,撩开一角帘子,却见花欲燃歪在轿子里闭目歇息,他似乎察觉到了花一簇的动作,如初梦初醒像是魂突然附体,脸上茫然一片。
“……”花一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睡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