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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第3页）

大约是见皎皎没有给他找麻烦，且每日听得认真，偶尔的点评还算有些意思的缘故，旬至良待皎皎的态度渐渐缓和下来。

但要说多好也不至于，旬至良出了书房就不乐意多看皎皎一眼，每当皎皎若有若无地提起宁地和姜室地事情，他都把嘴巴闭得很紧，眉眼间透出一股子不喜来。

几天後，皎皎不免思考一件事——要不还是找个机会问问旬宗伯，从他那探一探口风？

与此同时，魏序请荆南枝去议事殿的次数越来越多。

某日，皎皎终于没忍住询问荆南枝：“他请你去那里做什麽？”她担心荆南枝，对魏序很是埋怨：“你来魏地才多久，他就让你替他做事了。”

荆南枝迟疑片刻，才答：“魏王请我去旁听魏北戎族进犯的事情。”

皎皎愣住，想到什麽，她呼吸一窒，轻声问：“魏北……？是你要去的地方吗？”

荆南枝知道她担心，可他不想骗皎皎。他知道皎皎不喜欢被欺骗。

“魏王的确是打算派我去魏北永宁郡驻守。”他安慰皎皎：“皎皎，你别担心，魏王没打算让我现在就走。”

想想也是，他这样的将才，魏序怎麽舍得把他长久留在定邺？

可是，明明重逢这麽短暂，就又要迎来别离了麽？他去的还是战场。

皎皎心脏微微抽紧。

见她一张脸比雪还白，眉眼低垂，抿着淡色的唇，什麽都不说，荆南枝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让她开心一点。

魏王打算安排他去魏北，想让他替魏人去攻打戎族，他其实并不生气，毕竟他在郑地也是这麽做的。

做郑王的刀还是魏王的刀，于他而言并没有差别。

眼下至少有一点好，他知道皎皎就在这儿。天下这麽大，至少他知道她还活得安好，她人就在这儿，有夫人的陪伴，不会孤单了。

皎皎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

她刚要说什麽，还没出声却被打断。

芸娘从屋内走出，见两人表情不对，问：“怎麽，你们两人闹矛盾了？”

想到荆南枝一向顺着皎皎，心思一转，她秀美蹙起，又问：“皎皎，南枝，发生什麽事情了麽？”

皎皎与荆南枝对视一眼，俱是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能让芸娘知道这件事，至少现在不能。

两人默契否认。

芸娘认真地看了两人一会儿，见两人面色如常，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站在屋门口，擡手招两人过去：“该用膳了。”继而对皎皎说：“今晚的膳食你用了可一定要说好。”

皎皎好奇：“为什麽？”

芸娘笑而不语，看了一眼荆南枝。

荆南枝轻咳一声，感受到皎皎的视线，不由偏过头去。

“我今日给夫人打下手了。”他难得有些尴尬，“……没帮上什麽忙。只不过今晚夫人做的两道素食中，菜是我择的……嗯，蒸蛋的鸡蛋也是我打的。”

身旁两人，哪个不知道皎皎自小就爱蒸蛋？

皎皎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扑哧一笑。

她拉拉荆南枝的袖子，夸他：“你真厉害。”

……他不过就是打下手而已，有什麽值得她夸厉害的。

荆南枝眼睫眨了眨，忍着羞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屋内。

***

年末很快到来，除旧迎新之时，两个消息被通报到了魏序的书桌之上。

大年三十的日子，他一道命令下去，大臣们只能乖乖进宫。

一则消息来自永宁郡。

——三日前戎族再度进城夺掠，抢走粮食金银若干，还一并捎走了两百匹战马。将士死伤近五百，百姓死伤近一千。

另一则消息却是来自埕陵。

——半月前，姜室派使臣前往殷地，不知与殷王说了什麽，现下殷王已派遣一队人马跟随姜室使臣前往嘉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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