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难以接受!
忧心忡忡的“忠臣吴”无语望天,只叹吾君贪图美色,国将不国矣。
这一晚,阮祁琛比平时提早了二十分钟回家——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他会这麽早。
餐厅里的火锅已经摆出来了,红白双色鸳鸯锅底正欢快地在锅中翻滚着,重庆火锅料的气息混合着另一边大骨汤的香气,氤氲得满屋子全是热闹的气氛。
阮祁琛走到餐桌旁,就看到阮太太正手捧着一对袖扣在那儿看:“气韵低调却典雅,大方而不失质朴,不错,真不错!”黎恩微笑着俯在她身边:“是吧?阿琛也是这麽说的呢。”
两人光顾着围着那两枚袖扣瞧了,并没注意到门口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可巧的是,那高大身影也正和她们一样盯着那对袖扣瞧,一边盯着,一边轻轻咳了咳。
阮太太听到声音:“琛仔回来啦?”
“是,妈咪。”阮祁琛还是端着那麽副酷模样,坐到他妈咪旁边,眼角馀光十分自然地瞥过那袖扣。
阮太太笑吟吟地把袖扣递到他眼前:“来,瞧瞧,好看不好看?”
亲眼见着和隔着手机看的终究是有区别,此时这麽一看,袖扣上的红色碎钻是由四颗更细小的红钻拼成的,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
好看,比照片里拍的还好看。
不过阮祁琛答得颇矜持:“嗯,还可以。”
阮太太又说:“大型点的场合,戴上也不比那些名家出手的差吧?”
“嗯。”戴在他阮祁琛身上,谁敢觉得差?
“我也这麽觉得,”阮太太越看越满意,“正好啊,你爹地有条深红条纹的领带,感觉配上一件白衬衫,相得益彰呢!”
阮祁琛:“嗯……嗯?”爹地?
什麽意思?
旁边那两个女人还一来一去的不知在说什麽,阮祁琛突然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微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直到阮太太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怎麽了?”
阮祁琛:“这是……送给爹地的?”
“是啊,你爹地下周要参加王总孙子的满月酒席,小恩看他这回来得太匆忙,什麽装饰品也没带,这才特意到商场给他选的呢!”
阮祁琛:“……”
“怎麽了?”
“没。”
那一个晚上,向来话少的阮祁琛比平时更沉默。
老阮总夫妇还没有什麽太大的感觉,可黎恩却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
比方说,这几晚在房间里,黎恩做护肤时手不愿碰其他东西,想开台灯或拿点什麽东西时,总会劳驾这位大神搭把手。通常这傲娇鬼虽然满脸写着直男式的“你这女人怎麽这麽麻烦”,可该帮开台灯还是开台灯,该帮拿东西还是拿东西。
可今晚!
“小阮总,帮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呀!”
小阮总听了,只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觑了她一眼,然後,面无表情地当成没听到!
这是什麽鬼反应?
“小阮总?小阮总?”
阮祁琛翻了一页手上的杂志,只当没听到。
“你今晚怎麽了?”直到把护肤工作全都完成了,黎恩才收起那堆瓶瓶罐罐,疑惑地走过去。
下午聊微信时分明还好好的,晚上怎麽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莫不是田甄心那女人又作了什麽妖?
坐在床上的阮祁琛只盯着手上的杂志,口吻很平淡:“没。”
“没有的话怎麽这麽个态度?”
“什麽态度?”这下他终于又屈尊擡了下眼皮,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听到过的冷笑声传来,“难道我平时对你很好?”
“那倒没有,”黎恩内心划过无数个微笑的小人,“只不过,今晚更糟糕。”
阮祁琛完全不受激,依然不理她。
黎恩真是奇了怪了:怎麽回事?好不容易这关系才缓和了几天,怎麽阮祁琛的态度又降回到冰点了?
“你到底怎麽了?”她走到床边,“难道田甄心又和你说了什麽?”
“关她什麽事?”
“那是工作上不顺心?”她想了想,“该不会有谁因为TN的事又给阮氏使了什麽绊子吧?之前制造‘夜宵门’的人又出手了?”
阮祁琛一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的模样,嫌弃地转了个方向,面向床的另一边。
这态度很明显了啊,问题不在田甄心,也不在工作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她黎恩身上!
黎恩脑子飞速转了转,待转到了今晚某个模糊的画面时……
“难道说,你觉得我第一次送爹地礼物就只送袖扣,给你丢脸了?”她挑了挑眉,脑中模糊的印象突然间就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