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真的有点怪。
“琛仔?琛仔?”
“嗯?”
“怎麽了?一路上心不在焉的。”阮太太啜了口咖啡,拍拍他的手背。
几个人已经回到顶楼办公室了,对面正在给爹地倒咖啡的黎恩绷着脸,不知又哪里不高兴了。女人复杂的心思阮祁琛这种脑子里只装着生意和汇率的直男自然是不懂,当然,他也并不打算懂。
好不容易等二老视察完他的婚姻状态,顺便把阮星的经营状态也大致了解过一遍後,阮祁琛才让司机送二老先回家。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她。
“妈咪要从香港过来,你怎麽没事先和我提一下?”
黎恩那张即使没表情也依旧好看得紧的脸儿还冷着,闻言,淡淡擡了下眼皮:“有趣了,我给自己的先生递份文件还得靠顺风快递,小阮总让我上哪儿找您说妈咪的事情?”
“……”
“再说,妈咪要回内地,小阮总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黎恩!”阮祁琛面色微愠。
又来了,小阮总现在这脾气,可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讽刺地一牵嘴角:“怎麽,现在又成‘黎恩’了?看来小阮总对自己太太的‘爱称’,还真是随机应变。”
妈咪不在时就“黎恩”,晚点儿等妈咪再回来,亲亲热热的“小恩”估计又该废物循环再利用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阮总,我还挺好奇,和张小姐吃夜宵时你都喊人家什麽?”
阮祁琛克制地揉了下眉心,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你闹什麽?”
黎恩没说话。
“现在阮星上下都知道你是我太太了,你还有什麽不高兴的?”
“是啊,现在阮星上下全都知道我黎恩头顶上一片‘内蒙古大草原’,小阮总,我可真是高兴!”
“……”阮祁琛的下颚线紧了紧。
直男之所以为直男,大概就是小阮太一张脸气得仿佛冒起了青烟,可他却一点也没明白她到底在气个什麽劲。
“怎麽,没话说了?”黎恩冷冷睨着他。
“的确没话说,我和张蜜儿到底有没有什麽,黎小姐有什麽立场说话?”
黎恩:“你!”
“识相的话快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想耍小聪明把事情一拖再拖,我保证你最後只会什麽也得不到!”
吴特助早已经候在酒店大门口,见老板沉着脸下来,一个激灵,迅速替小阮总拉开了後车座的门。
手机振个不停,阮星那边的微信群已经持续热闹了一个多小时了。小吴崩溃地拿出手机再刷了一遍,这才坐进车里:“阮总,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憋着。”
好吧,小吴憋了五秒钟。
五秒钟之後,在一个红绿灯路口:“阮总,我憋不住,还是老实和你说了吧。那个……黎小姐就是小阮太的事,现在在阮星那边已经传开了,与此同时一起传开的是……”
後视镜里,阮祁琛的眉不耐烦地蹙起。
小吴一个激灵,好话歹话一口气全都吐出口:“与此同时一起传开的还有黎小姐被出轨,当着她丈夫的面给第三者下跪擦鞋,甚至丶甚至还有人说,别看阮总您才刚结婚,其实已经马上就要离婚了……”
阮祁琛拿着文件的手一顿。
三分钟後,吴特助在後视镜里看到小阮总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在忙些什麽,没有接。铃声停了,阮祁琛紧接着又重新拔过去。
小吴分心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小阮总一连打了五通电话。直到第五通再拔过去时,电话那头的人才接起。
一点儿铺垫也没有,他开门见山:“黎恩。”
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慵懒而平淡:“嗯。”
“你听好了,我最後再说一次,这个婚一定是要离的。你现在把事情闹得越大,最後难堪的人不是我,是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半晌:“又出事了?”
阮祁琛举着手机没回答。
对面沉默了好久後,才有微讽的笑音传过来:“小阮总,你现在是不是不管发生了什麽倒霉事都要算到我的头上来?看来您这位太太不仅机关算尽心机深沉,还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阮祁琛:“……”
“有这样的太太,小阮总,我真替您感到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