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抱着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水走後,白禹洵拿着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力度很大,仿佛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搅碎一样,血流了一地。
可是她睁开眼,却依旧在人间,男子依旧淡淡的笑着,说:“白清,你不乖哦。”
我乖你个头!
男子似乎知道她心里在骂人,摇了摇头,消失在空气中。
白恒推门而入,坐到她病床前,沉默了许久,突然叹一口气,说:“禹洵,这是命,躲不掉的。”
……命麽?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突然眼角有了泪。
後来她按照命运的安排,嫁给了白秀。
新婚之夜,白秀安安静静地站在床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她。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不喜欢我,觉得委屈?”
“不…不是的。”白秀当即擡头,脸红的就跟喝了许多酒似的。
她依旧没什麽表情,起身抱住了他,甩袖灭了蜡烛。
深夜,她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开口:“白秀,我想请你做一件事。”
“什麽事?”
她闭上眼,一字一顿道:“去死。”
许久,身旁的人说:“……好。”
後来白秀就真的死了。
有人说白秀事替林山死的,因为她要杀林山,他替自己的好友挡了那一剑。
她也没辩解,只是呆在百柳村等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的那天,晴空万里,窗外是轻灵的鸟叫声。
林水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淡笑着说:“阿清,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她偏过头,不想理会。
正巧此刻风吹动了窗台上的风铃,丁零零的响,一朵洁白的君子兰被风吹着落到了窗台上,似有花香。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声说:“落轩。”落在窗台上的君子兰。
林水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好名字。”她低头逗怀里的婴儿,轻轻地说:“落轩,落轩,这可是你妈妈亲口取的名字哦。”
那婴儿似乎听懂了,咧着嘴笑了一下。
而白禹洵正好看见。
一般的婴儿出生都是皱巴巴丶红彤彤的,可这个却不一样,她粉雕玉琢的,白嫩得好似一块豆腐,清澈的眸子里仿佛映着秋水。
她心里微微一动,闭上了眼。
未满月,白禹洵就抱着孩子离开了,但谁料到北京时却下了大雨,她没带伞,又懒得买,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家夥。
小家夥被侧抱着,微微睁开眼,冲她笑了笑,大概是说没事。
她擡头,朝白家走去。
离开白家时,原本在哥哥怀里抱的好好的小家夥突然哭了起来。她即便是刚生下来时都没哭过,可现在却哭了,声音低低的,不惹人烦,只让人觉得心疼。
哥哥说:“小洵,要不你抱抱她吧?”
她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小家夥。说来也怪,小家夥顿时不哭了,笑眯眯的冲着她眨眼。
她突然低低的喊:“一一。”
“嗯?这是孩子的小名吗?”
“落轩”二字被林水缝在了小家夥的襁褓上,想必哥哥是看见了的。
她将孩子交过去,点了点头:“是,一一。”唯一的一。
不过想来哥哥嫂嫂理解错了,将“一一”二字误以为成了“依依”。
不过没事,她记得就好。
小家夥是唯一的。
她一生坏事做尽,但谁料临死却做了件好事,不仅还了欠苏婧烟的债,还作为献祭,成为了封住怨气的阵法的一个阵眼。
不过最後还是说了一次谎。
别了,落轩,小家夥,我的一一。